“……也不見得攝政王吃了誰啊。”
說書先生只當蘇淺淺是個不懂事的閨閣姑娘,擼起袖子繼續擺道夜夙的趣事兒。
“咱們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殿下,傳聞……喜男色!”他自古說得眉飛色舞跟真的一樣,喝了口茶水潤了嗓子,又道:“這攝政王妃雖嬌縱跋扈,可她有個貌若潘安的哥哥呀,那太傅公子生得一副好皮相,迷死了不少閨閣的妙齡女子。卻說許多年前,咱們的攝政王和太傅公子共同在稷下學宮求學,一起辯論同修,兩人皆是傾國絕色的男子,咦呀呀,可不得了勒。”
蘇淺淺感覺自己被憋得腎都要壞了。
從前只覺得現代的緋聞要人命,沒想到古代的輿論也這般道聽途說,彷彿有鼻子有嘴似的。
“要是夜夙那個冰塊臉往這兒一站,看那些閒得發慌的人還敢不敢這樣嚼舌根摸黑他!”
她恨恨罵道。
徐錦行端起茶壺,幫她把空了的茶杯添滿,笑道:“攝政王身居高位,定是有許多人眼紅豔羨,下面的平頭百姓不過是八卦一下打發下時間,哪管什麼真的假的,總不能到攝政王跟前去當面求證吧。小妹你也莫要較真,氣壞了自己。”
“可是……這些人居然……居然還拉了我哥下水。”蘇淺淺咧開一口森白的牙,為提防著徐錦嫻,更是壓低了聲線說得含含糊糊,“等我回帝都了,找來夜夙撕了他們!”
徐錦行搖了搖頭,只道是蘇淺淺自小養得嬌慣,受不得一點嘴碎的話。
四人在外頭吃過了午飯,直到徐家派人來催,扶風流才施施然地送蘇淺淺回去。
溫氏已經帶著小溫氏和一眾僕人站在正門相迎,秀秀和香蘭已經收拾好了包袱站在門後,幾個婆子正攔著她倆。
“蘇姑娘,你怎的讓手下的人這麼快收拾東西,何不再住幾日也不遲啊。”
小溫氏捏著手絹拍拍蘇淺淺的手,一臉憐愛不捨。
蘇淺淺笑著回道:“這怕是不妥,我剛新婚不久,家中的夫君和婆母已修書好幾封催我回去。好嫂嫂你也是有婆母的人,自然能明白我的難處。”
小溫氏微略的頓了下臉色,瞥眼看了眼溫氏,見她一臉柔和的神情,才稍稍放下了心。
蘇淺淺趁熱打鐵不願再拖,待徐錦行和徐錦嫻下來了,自己轉身就上了馬車,揮手讓秀秀兩人一併過來。
“蘇姑娘……”
溫氏還想勸慰,可蘇淺淺已經下定了決心,只道:“嬸嬸儘管放心,我帶來的隨從們都是個中好手,阜通判也會派人一路護送我的,如今太平盛世,路上平安得很。”
當然在來時的路上,那些溫家僱的刺客不能算在其中了。
溫氏這下也啞口無言了。
徐錦行在一旁握著拳捂嘴偷笑,夜夙哪裡給她送過信,至於什麼婆母就更是瞎扯了,昭仁太皇太后早就去世二十幾年了。
“那你一路小心,下次再來江北之時,我徐家定會盛情以待。”
蘇淺淺站在馬車上福了福身子,端端正正行了個晚輩禮,笑道:“我回帝都後,太后娘娘問起我來,我定會告訴她老人家,徐家人對我熱情得很,半分不曾虧待。”
溫氏看向蘇淺淺身旁的扶風流,再次感謝道:“那蘇姑娘就由大人多多關照了,麻煩您了。”
扶風流煞有其事的“嗯”了聲,端的就是高傲冷豔。
蘇淺淺便辭別了徐家人,踏上了回帝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