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快到端午,家家戶戶採了艾草掛在門上曬乾,還讓女兒們縫製香囊準備過節那天佩戴。
蘇淺淺是個例外,她不會縫香囊,但也並不清閒。
青杏站在院門口,伸長脖子望著蘇淺淺屋裡,蘇淺淺滿頭黑線穿戴好就去迎接她了。
蘇淺淺把她邀進屋裡,留著秀秀在旁邊伺候,還吩咐小丫鬟去泡壺好茶。
“這大清早的……青杏大人真敬業啊。”
蘇淺淺打著哈欠接下青杏遞來的厚厚的一沓禮單花冊,翻開掃了一眼,頓住,瞌睡也醒了一大半了。
那禮單足有四五米長,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晃得蘇淺淺有些頭暈。
“青杏大人太客氣了,這些東西交給我爹和哥哥過目就好了,我哪兒看得懂……”
都是夜九和太后娘娘下令以皇室的名義給她的聘禮,還不包括攝政王府的禮單。
有錢真好,夜九有整個國庫任她揮霍。
蘇淺淺喚來秀秀幫忙邊把禮單疊回去,邊問道:“舒芳那邊也準備好禮單了嗎?”
青杏說道:“以國母之禮相迎,與蘇小姐的待遇等同。”
蘇淺淺翻了個白眼。
皇后的待遇和王妃的待遇一樣,她怎麼為蔣舒芳感到憋屈呢。
“魏將軍那邊呢,太后娘娘也準備了吧?”
青杏還是點頭。
“你們三對新人所需的物品,太后娘娘已經下令讓禮部盡心準備了。”
蘇淺淺把疊好的禮單冊子交還給青杏,青杏接下後順手放在桌子上。
恰好丫鬟捧著茶壺回來了,秀秀為青杏倒了杯清茶。
蘇淺淺也分了一杯,端在手裡卻沒有喝。
青杏喝了口茶,又把杯蓋兒蓋回去,戳直了今天來的目的:“這兩日,外面的謠言太不切實際,太后娘娘怕蘇小姐你多想,才派我來跟小姐你做做思想準備。”
蘇淺淺指尖摩挲著杯沿,明知故問道:“什麼謠言,我又多想了什麼?”
青杏說道:“蘇小姐和我都是聰明人,既是聰明人那咱們就不說暗話。”
“…蘇小姐那日和攝政王一併出現在紅拂樓,淳于小侯爺是有不對之處,所以太后娘娘也派人去侯府請老侯爺進宮談過話了,剩下的…蘇小姐聰慧過人,該知道真真假假孰是孰非。”
她又說道:“關於崔娘子的事情,太后娘娘當年也有所耳聞,那日紅拂樓血玉之事一傳開她就責令宮中人不準議論此事,可是宮外有人推波助瀾、渾水摸魚,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有心無力,就只能靠蘇小姐你自己挺過去了。”
一番話下來,蘇淺淺只聽出了一件事情。
“那青杏大人的意思是,崔娉婷和王爺之間清清白白,從沒有任何瓜葛?”
青杏張了張口有些猶豫,轉而重重點頭道:“是。上次在皇宮門口我就與蘇小姐說過,攝政王這二十多年來從未對哪個女子用過如此心意,所以還請蘇小姐不要被謠言左右了思想,以免辜負王爺的一片深情。”
呵,深情……她說過,如果夜夙對她哪怕有魏將軍對秦月姑娘的十分之一,不愁她會抗拒這份感情。
因為畢竟先動情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