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比舞。
往年的舞技是由琴師演奏,論舞姿和琴聲高低起伏的契合程度而判斷名次,這次,不知道長公主去哪找了一個舞姬,以面紗掩面,端看身姿玲瓏,素腰柔軟。她站在場中時就以絕對矜貴的氣質壓遍全場。
蘇淺淺眼尖,看見了對面的席位空了。黎念君不知去了何處。
蘇淺淺抽了抽嘴角,黎念君有毛病麼?偽裝成舞姬?要是以她的黎大將軍之女的身份來比試,眾小姐一定不戰而降,平白讓她奪得第一。
長公主華貴雍容,望了望今日做裁判的幾位大儒,和皇家御用琴師與天下聞名的簡師傅。
她含笑高聲宣佈道:“黎小姐兩年不曾參加百花盛會,但一直勤練舞技,還請諸位大人一起做過評判。”
簡師傅微揚嘴角,眼眸中的興味不加掩飾,讚歎道:“黎小姐的舞姿傾國傾城,前些年一直是她奪魁納首,沉寂了兩年,真想看看蒙塵的寶珠再露盛澤。”
蘇淺淺心下明瞭。去年方嘉嘉當了魁首純屬巧合,若不是黎念君去年回外祖家修調養病,還輪不到方嘉嘉鑽了空子。
可惜了,好端端的一個俏麗佳人,生生被夜夙斷了右手經脈,無法彈琴,無法執筆。
黎念君此時身著舞衣,素白的水袖六尺之長,清眉淡額,墨髮半綰墜髻,白色絲帶貼著髮絲在三月的春風中微晃。她面容端莊清嬈嘴角淺揚。不似笑,與夜夙似笑非笑的弧度有些相似,旁人無法深入他們的笑容,窺探他們的城府。
若說紅拂樓的如墨姑娘是飄落人間的蓮花仙子,那黎念君便就是口含蓮心玉出生的蓮之聖女。
那是怎樣一個過程……
連蘇淺淺都看得痴了,更不提旁的從小就刻苦練舞的姑娘。
素錦為紙,水袖蘸墨為筆。並不絢爛卻生動的舞袖在半空拍打如浪。袖浪一重接著一重,在素白錦布上畫下一個正在執筆描畫的藍衣少女。
那畫……
蔣舒芳扳過蘇淺淺的臉來,仔細瞧了瞧。像她,又不像她。
再定睛一看,黎念君畫的居然是畫中畫,這才浮現了畫中畫的內容,是個含著手指憨笑的小女娃。
長翩水袖中閃現數縷銀光。黎念君憑空扯出幾枚針線,黑絲繡線穿梭在布帛之間,所有人斂聲屏息,不敢打攪場中舞藝已經到達巔峰的黎念君。
娟秀清麗的繡字在錦布上漸漸顯山露水,提詩兩句。
……
一舞畢。
場中響起深淺不一驚羨聲。
簡師傅笑意晏晏,說道:“黎小姐的舞姿,我這天下第一舞的稱號怕是要送給你了。”
黎念君淡淡地垂下眼角,細看之下可見她額間碎髮粘溼。跳舞本就耗費體力,跳這樣的舞著實難為黎念君病弱嬌貴的身子了。
她伸手摘下面紗。
白皙的面龐因方才跳舞而透出微紅,她說道:“念君一舞,請各位大人不吝評估。”
長公主心疼道:“連渚,黎小姐肯定累著了,你帶她下去休息休息。”
不料黎念君搖頭拒絕了,兀自坐回自己的席位。倔性的小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掩蓋她原本臉色的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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