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關上了車門,鎖上了車子跟在溫世貴的身後走進了院子,一門口就看到了院了中的牲口糟前面栓了一頭大棕驢,不用說這頭大棕驢就是所謂的石花眼驢了。
當看到這驢的第一眼,溫煦頓時就大失所望,驢的骨架是大,不過身體完全沒有想像的那麼健壯,不光談不上什麼健壯而且還顯得有些消瘦,蹄子不小不過腿卻是顯得有些纖細,從整體上看,這頭大棕驢長的都快像是騾子了,不過長長的耳朵還是出賣了它的本質。
如果說要形容這頭驢,溫煦就一句話:頭大腳大肚子大,尤其是它這個肚子,圓滾滾的看起來像是杯了孕一樣,但是杯孕對於它來說明顯是不可能的,因為肚子下面垂看一條十分顯眼的黑丁丁,是頭正兒八經的大公驢。
“這就是花石眼驢!”老歸也沒有多話,直接對著溫煦兄弟倆介紹起了驢。
溫煦沒有好意思說,不過溫世貴可沒有客氣的,看到了驢直接張口說道:“我說老歸,你這不是糊弄我麼,這樣的驢叫好驢?你說話也有點兒譜好不好,你看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還有這像是長的瘤的肚子,比母驢還大呢,再看看這大腦殼子,都快有一半身體重了……”。
“你知道個屁!”老歸直接把溫世貴剩下的話給堵住了:“如果是別人這麼說,我早就攆了啦,我也不跟你多些個廢話,這麼著吧,我把這驢架上那車你看看?”
說完老歸伸手指了一下門口拖著水缸的車,車上的水缸可不是城裡房子的那種水槽,而是農村用的那種大陶缸,一個都有好幾十斤重的車上大缸套小缸的估計這重量一匹大牯牛拉起來都不會輕松,不看別的就看這車子四個汽車輪子做的輪,被壓成了個樣就知道這車上的東西有多沉了。
說完老歸就去解驢,溫世貴搭了把手,很快兩人把這頭長的怪異的大棕驢給套到了車上,說是套到了車上,其實就把驢子轅掛到了車架上。
“駕!”
老歸拿起了拖車轅上掛著的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下,發出清脆的一聲啪的鞭響,一看這動作,識貨的人就知道這是老把勢,沒有十來年的功夫練不出這手藝來。
可惜大棕驢紋絲不動!
“駕!”
又是一聲鞭響,大棕驢就像是釘在了地上,一伸腦袋吃起了旁邊樹枝上的樹葉。
啪的一聲,老歸的鞭子帶著怒火甩到了驢屁股上,這下子大棕驢立刻動了,然後幾乎沒有看到它使什麼力氣,裝著大缸的車子就動了起來,一般來說車子從靜止到運動之前都要有一股子抻勁兒,可是這頭大棕驢拉這麼重的車根本看不到它使多大勁,車子就動起來了。
“好驢!”
溫世貴一看這驢拉車的駕式,立刻就贊了一聲。
溫煦也是農村長大的,自然知道能拉動這車的驢是個什麼樣的水準,不過對於溫煦來說就是想要頭普通的驢,長的不要怎麼樣出格,但是總要能看吧!
這頭驢長的那真是太醜了,讓溫煦想起了小時候聽收音機裡的評書,《隋唐演藝》中秦瓊的坐騎黃驃馬,說書的口中那黃驃馬也是這樣,瘦瘦的骨架看起來病秧秧的,但確是一匹萬中取一的千裡馬。
什麼萬中取一對於溫煦來說都不重要的,拉個磨的驢子而以,這活兒對於牲口來說也沒什麼難的,普通的驢子就行了。雖說溫煦不是什麼顏控,但是最基本的審美情趣還是有的,這麼一頭驢子擺家裡真的看起來有點兒鬧心啊!
“哥,這驢會不會太好了,我就是要拉個磨,這麼好的驢給我使喚真是浪費了!”溫煦沒有好意說,這驢長的太醜了,我不想要,而是說這頭驢太高階了,咱就是要個拉磨的普通驢。
“老歸,這價格有點兒太離譜了,原價加五百買頭驢?用不著!”溫世貴理解錯了,還以為自己這位族弟嫌這價貴了。
其實溫世貴自己也覺得這驢子好,不過原來說好的價格加上五百,真是有點兒貴了,現在這種役使的牲口哪裡還能賣的起價,産肉的牲口價格到是起的快,役使的大牲口價格可以說是一路走低。
溫煦一聽覺得這麼說也成,反正這五百估計是講不下來了,這和好的驢賣個普通驢估計也不太可能,這好事也輪不到自己。
誰知道溫煦這邊剛想到這個,人家老歸那裡就發話了。
“所以也是你運氣,我磨了一個多小時,人家賣家同意原價售了!我跟他說,過了這個村也就沒這個店了,到時候他想賣,只能賣給屠宰販子了,他們可給不了這個價……”老歸很是開心的說了一大通。
然後又開始介紹起來:“所謂的石花眼就是指這驢的眼睛,不像是別的驢,這驢的眼睛你乍一看像是瞎了似的,不過其實它的視力挺不錯的,而且這驢牙口還小,剛到役使的年紀,隨著年紀再大點兒,這力氣還有的漲,賣到就是賺到了!”
聽到老歸這麼說,溫世貴哪裡還有話要說啊,直接用胳膊肘抵了一下溫煦:“別傻了啊,快點兒掏錢吧!”
溫煦還想說什麼,不過看二哥和老歸都是一臉期盼的望著自己,而且也知道老歸找這頭驢真是花了老大的功夫,也不太磨的開面兒,只得點頭說道:“成,那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