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賭氣的扭回臉去背對他。
本是與往常相似的提醒,落在景延耳中全然成了另一種意思。
他冷笑一聲,“見了徐鶴年,你就那麼高興?洗澡都哼唱起曲子來了。”
她哪裡是為徐鶴年?沈姝雲鬱悶的皺眉,回過半張臉來悄悄看他臉色,一張鐵青的臉,穿的本就一身黑,眉眼再嚴肅下來,看著更像個小古板了。
“不是為他,我們說完話後就分開了,你在我身邊安了人,應該知道。”她放低了聲音,不想為這件事叫他生氣。
她緩緩扭過頭去,或許是被熱水泡暖了身子,或許是因為害羞,藏起一張漲紅的臉。
“阿延,我有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景延冷如冰霜,答話時解開了腰帶,將外衣拋到了屏風上。
沈姝雲沒注意他的動作,一雙眼睛盯在因心跳加速泛起漣漪的水面上,醞釀再三,話到喉嚨,卻燒的心髒發緊,竟緊張的說不出來。
該怎麼說呢?她越想越覺得頭腦發熱,連走在浴桶邊的腳步聲都沒去注意。
直到面前的燭光被落下的陰影遮擋,她才緩緩抬起眼去看,少年包裹在黑衣下精瘦的身軀近在咫尺,長滿粗繭的手伸過來,粗魯的抓住她露在水面上的肩,用蠻力強迫她從水中站了起來。
“嘩啦啦!”水流聲響在耳邊,沈姝雲的手臂抱在前胸,震驚於景延的作為,一時竟沒緩過神來。
她打濕的長發垂在胸口,雪白的肌膚上滑落水光,在暖色的燭光中泛著點點波光,胸膛劇烈起伏著,亮晶晶的雙眸下,是緋紅的面頰。
少年將眼前的美景盡收眼底,眼神玩味的將她從頭看到水下。
如此美好的人,他用盡手段也留不住的人,卻是那書生輕而易舉就能擁有的。
他注視著她因為吃驚而漲紅的面龐,猜想她下一刻是會憤怒地給他一巴掌,還是心灰意冷的告訴他,“我要與徐鶴年成婚了”。
到底要怎樣才能留下她呢?
他能給她的東西都已經給了,她想要真心,卻偏偏不要他的真心。
等待的時間因煎熬拉的無比漫長,直到那濕潤的手搭在他伸出的手腕上。
“阿延,你抓疼我了。”
她一雙秋水凝眸露著羞怯,光裸的身體被他高大的身影遮住,抱緊自己的身體,只露出半張雪白的清顏,比少年無數次在夢中妄想的場面還要令人血脈賁張。
瞬間,景延滿心的氣憤與不甘變成了源源不斷的熱流,不受控制的往下湧。
“阿姐……”他嗓子發粗,隨著輕喚吐出一口熱氣,連房中朦朧的水霧都變得曖昧。
攥在肩上的手因濕潤而打滑,沈姝雲趁機躲回了水中,心跳如擂鼓一般咚咚的敲在胸膛裡,震得她腦子無法思考。
咬了咬燥熱發幹的唇,小聲唸叨,“我是想告訴你,我好像是有一點喜歡你,你怎麼一點耐心都沒有,都不聽我說完就……”
明明想說與他合作,陪他一起平定戰亂,被心跳聲震得心口發酸,竟說出這胡話來。
沈姝雲感覺身體越來越熱了。
這種頭腦發熱,糊裡糊塗的感覺讓她感到陌生,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什麼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她話還沒說完,站在面前的身影猛然俯下來,浸濕了衣袖,伸到她膝下,抱住後背,徑直將她從水裡撈了出來。
一回神,人已經在景延懷裡蜷著了。
“阿延?”她聲音顫抖,身子止不住的發軟,羞恥地縮緊身體。
她說什麼,景延已經完全聽不到了,滿腦子全是剛剛那句“喜歡你”,陰沉的表情變成了極力的忍耐,壓著喘息抱她往床榻走去。
阿姐心裡沒有別人,她喜歡我。
她是我的唯一,我也是她的唯一。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他咬緊下唇,將人放到床上,一掌拍滅了屋裡所有的蠟燭,急切的扯下腰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