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說不可以,可最後,竟然點了點頭。
一定是今夜的火堆燒得太旺,外頭的雨水太足,讓她在入京前一夜,失了片刻理智。
雲朝雨暮,春風一度,共赴巫山。
朱辭秋只求片刻歡好,可烏玉勝不要。
他要次次、夜夜,日日不纏不休。
口中說著最後,最後,卻一直還有下一次。
果真到了最後時,外頭的雨都小了不少,朱辭秋只恨當時為何要點頭,怎麼不狠狠抽他一巴掌了事。
雨停雲散,霞光初現。
朱辭秋從混亂中醒了過來,衣衫已經穿上,只是腰肢以下痠痛難耐。
烏玉勝低著頭不敢直視她。
“我還以為,你今日會羞愧得見不得人。”
朱辭秋接過烏玉勝遞給她的一捧水,仰頭一飲而盡。
烏玉勝用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開口道:“我只是怕殿下責怪。”
她冷哼一聲,抬眼看向山洞外。
“算算時辰,顧霜昶該到了。”
烏玉勝聽見這個名字,又有些不樂意。
他收拾好行囊,扶著朱辭秋起身。
朱辭秋瞥了他一眼,掠過那隻伸過來的手,一步步緩緩地往洞口走去。
昨夜的風流韻事自她睜眼起便拋諸腦後,身後這個男人似乎太格外在意。
朱辭秋走在路上,忽然開口:“等到了城門口,你便藏起來吧。”
“為何?”烏玉勝拉過她的手,與她並行。
“你不適合在燕京拋頭露面。”朱辭秋看了烏玉勝一眼,又道,“你若再反駁或有疑問,此刻便回南夏去。”
烏玉勝垂眸一瞬:“我聽殿下的。”
山洞破廟離城門並非特別遠,但烏玉勝路過茶水攤時,還是借了一輛驢車。
看見城門的那一剎那,烏玉勝停下駕車的動作,扶著朱辭秋下了驢車。
他站在原地,看向朱辭秋緩緩走向大軍前方的顧霜昶身側。直到朱辭秋走過拐彎處,他才扭頭將驢車送還給店家。
所以烏玉勝沒有看見,朱辭秋在拐彎處,回頭望了他一眼。
大軍已然到了城門下,顧霜昶親自來接她回了鑾駕。
她的衣衫早在今日晨起時,烏玉勝便已經給她穿戴整齊,珠釵首飾,一樣不落,甚至還給她盤了個新的發髻,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學的這門手藝。
城門口,也果然跪著昨夜那四名農戶。
他們攔在顧霜昶與朱嘉修面前,大喊:“求顧大人救草民!救赤水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