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脈也說不上來，可能是怕裴丘沉聽了會不開心。即使心底萬分糾結那份情感到底是什麼，但淩脈自始至終都沒想過遠離。
別看裴丘沉給人一種冷漠難以親近的疏離感，本人卻很容易受傷，或許就是因為他敏感多疑，才會選擇第一時間把人推遠。
淩脈不認為這是不好的。
大家所處的環境不同，做出的選擇也不盡相同。
“怕他會多想吧。”淩脈直言，“我還挺高興他跟我分享近況的。”
不想變回之前那樣。
說完手又蜷縮在一起。
和周鈺吃過午飯，回到練習室，郝燕然不知何時來了。最近他接了一部戲，正在和公司協調檔期，要空出訓練和演出的時間。淩脈不知道是什麼戲，郝燕然也從來不分享，平時聊天說話毫無障礙，但一涉及到更深處，他和他們之間自然而然有一道壁。
晚上週鈺和衛盼都不在宿舍住，郝燕然和淩脈一道回去，路上他忽然問了淩脈：“你和隊長以前很熟嗎？”
淩脈不假思索點頭。
郝燕然有些好笑地看他，“都不帶猶豫一下的？”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淩脈不明白。
距離宿舍還有一段路，郝燕然放慢腳步，月光是斜掛的，銀河一樣的光落在他眼睛裡。
能被選入男團的人都有一副不錯的皮相，郝燕然自然也是。
“那他對你態度也太奇怪了。之前還一直叫你離他遠點，現在又忽然當著大家的面親近你。”郝燕然看他，“淩脈，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淩脈心底産生某種異樣的感覺，面上沒有顯，“所以呢？”
郝燕然注視他良久，隨後像敗下陣來，“上一個和他表面關系很好的人已經回老家種地去了。”
淩脈一愣，下意識回：“可是我家沒地。”
“我不是那個意思。”郝燕然頭疼得按了按鼻樑，“我的意思是……”
要再提醒得更直白一點嗎。
這個團好不容易走到如今這步，事業剛剛有所起色……但淩脈和某些人不一樣，他的底子很幹淨。
郝燕然深呼一口氣，還是開口：“裴丘沉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的，要知道……他本來可以單飛的。”
戶外天氣已經有些冷了，長時間停在一處，這種感覺更甚。
淩脈摸到指尖的那一小節涼意。
“姜航穎出事後，團隊本來是要解散的，是唐總還想再試一試，才想出空降的辦法填補空缺。”郝燕然說，“你一點都不知道？那他們當初是怎麼找到的你？”
“就是，打了個電話。”
“你就來了？”郝燕然感到不可思議。
那也沒辦法。淩脈當時太需要那個機會了。
當然思考過好事怎麼會突然砸到他頭上，但不管好事壞事，他都不想遺憾錯過。
“你剛剛說的‘回家種地’的那個人，”淩脈抬起頭來，“……是姜航穎嗎？”
郝燕然說：“看來你也不算特別笨。”
裴丘沉的工作結束，回來前一天，收到周鈺發的照片，是郝燕然和淩脈坐在練習室一塊說話。
很普通的一張照片。
周鈺：【么兒也不找我聊天了，天天跟老三一塊聊，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