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生死一棋局 (第1/2頁)

天光如瀑流般傾斜而下,桉朵兒驀地睜眼,晨曦在花樹間拂動,竟已是清晨。

浮於萬嶺之上的石亭,水簾從亭簷微斜飛過,偶一絲散落肌膚,清涼安靜。石棧沿寒山絕壁延伸至頂峰,天邊雲蒸霞蔚,山澗落花紛繁如飛雨。

她躺在一方軟榻上,身上還穿著昨天那件藝術品,再蓋一條薄毯子。

手邊一張楠木小桌,盤另一邊,是另一方軟榻,東之月盤膝而坐,安靜地看她。

那面容在不知不覺間,褪去至美事物帶來的一切反面情愫,包括絕豔易凋的頹喪,包括物極必反的災難感,變得安詳潔淨,宛若新生。桉朵兒看著他,就如看著仲夏夜一湖月光倒映滿天星輝。

桉朵兒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鼻孔裡又開始發熱。

對視一會兒,桉朵兒猛地回憶起夢中境況,一個激靈,就忍不住去捂臉。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學會做那種夢!

還有她夢中發出的那些聲音,若被一個人聽見,她寧願死了算了!

她很快就發現,自己可以去死了。

耳邊傳來東之月懶洋洋的聲音:“臉上長了朵花?老捂著幹嘛?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

桉朵兒緩緩拿開千鈞重似的手,忍住流淚的沖動,艱難地問:“我睡著了?”

東之月露出一絲飛雨落花的笑,並不作答。

桉朵兒咬著下唇,猶豫再三,終還是忍不住詢問:“我……有沒有說夢話?”

東之月認真看了她半晌,點頭道:“有。”

她渾身都僵住。

東之月說:“也不算夢話,就是些奇怪的聲音,聽上去像……”

桉朵兒急忙介面:“我夢見一條狗追著我咬,難免叫得……激動了些……”

說完裝著打哈欠,再次掩住半邊臉。

“所以,”東之月在一邊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是個熱愛文學的小姑娘?”

桉朵兒拿開手,茫然回瞪。

東之月邊沉思邊說:“哪怕做夢,你也不忘運用擬人的手法,對那狗說:不要把手拿開?”

桉朵兒斬釘截鐵道:“你聽錯了,我說的是:不要把前腿拿開!”

她撫著自己的頭發,暗暗提醒自己,別發瘋,別發瘋,很快就過去了。

東之月啜著小金盃中的佳釀,看上去在沉思:“狗既然追著你咬,你為何還說,不要把前腿拿開?”

桉朵兒使勁拽著頭發,血紅著眼咬牙切齒:“我命令它別把前腿拿開,我好咬它一口!報仇!報仇懂不懂!”

她想,發瘋吧,發瘋吧,瘋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東之月突然一抬聲音,清爽地說:“也是,物種之間就該這樣交流,有交流才有自我存在感。”

然後極快地接了下去:“睡醒了嗎?睡醒了我們說點別的?”

桉朵兒如臨大赦。一邊起身,一邊卻忍不住再回憶一遍那春夢。

天玥?天玥是什麼鬼?

她肯定是餓得腦子發暈了。

卻聽東之月在一邊說:“陪我下盤棋如何?”

正中的小桌子上,果然擺著白玉棋盤。

東之月彬彬有禮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棋局開始。

邊對弈,兩人一邊淡淡交談。

東之月不經意地問:“你會下棋?”

桉朵兒點頭:“跟哥哥學的。”

說話間,有侍女託著金盤姍姍行入,尚未走進,盤中清甜的香味便若得桉朵兒開始咽口水。

桉朵兒的肚子確實已在咕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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