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算是恭維話吧?不過就算我收下了,也並不代表我不會對你出手,咱們二人之間,終究會有一場了斷,你最好別把我想的那麼偽善,或者將我當成與你惺惺相惜的同伴,如果那樣,你會死的很慘!”
蚩無良嘴角掛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說這話的同時,他右手呈現鷹爪狀,揮了揮。
這麼短暫的幾句話,可以說已經完全將兩人各自的真實想法與不善擺了出來,不過二人都明白自己與對方如今的情況,隱藏也沒用,索性來一次坦城的說法。
“你這話可真是讓人傷心,雖說我確實有意將你收做手下,但也知曉你這老傢伙不是一個甘於人下的人,所以……我等著你來殺我的那一天。”陳義的語氣轉冷,隨後閉上眼睛,進入睡眠。
一旁的蚩無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儘管沒人看見他此刻的表情,但他還是有種整個身心都愉悅的感覺。
壓在心底裡的話說出來,就是舒服,他看了一眼離自己大約兩三丈開外的嗜血狂刀,之前與陳義打賭時,還將這把刀當成了賭注,不過陳義沒要,他也懶得去提了。
時光流逝,轉瞬間過去了七天。
這幾天,雪停停下下,將地面的積雪堆積在一起,使道路難通。
不過好在太陽出現,雪以止住,看那淡薄的白雲,最近下雪的機率並不大。
陳義本來打算帶著陳嫣兒與蚩無良向商隊的人告辭,卻不想那大光頭走來笑道:“諸位要走,不如與我等一路。”
“哦,你們不是還要再歇息一段時間嗎?”陳義皺眉道。
“那是之前,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換做我們本人就算再停留十天半個月也不著急,可貨物等不及吶,買主催促,還有貨物的安全性,這些等等方面都要注意,總之,首領已經決定今日啟程了。”
大光頭摸了摸頭,解釋道。
“哦,那我們一起也無妨,賈兄呢?”陳義隨口答了一句,他那句賈兄就是指這支商隊的首領,名字叫賈仁慈。
說起來這麼多天了,他才瞭解到人家的名字,也著實汗顏。
“首領他還在裡邊休息,按照定的點數,等貨物準備齊全了,他就會出來。”
此刻已經臨近正午,商隊準備的也快了,陳義揮了揮手,將門口一座石獅子上的積雪清空之後,也不嫌棄,一屁股坐在上面等待起來。
“阿義哥哥,你說他們去哪裡啊?能與我們一道嗎?”陳嫣兒站在石獅子旁邊,雙手放在腹部中部,倒是有種小家碧玉又清貴的感覺。
只是這並非城池中,哪怕準備再充分,無論衣著,還是吃食方面,都要差上不少,使她如今身形也難免有些消瘦。
陳義自己看的都心疼,卻是沒有辦法,面上答道:“我們現在要去的是紫金城,與他們並不算一道,不過也得去了清風嶺那個分叉地,才會分開,短時間內,倒是可以繼續走一段路程。”
“這樣啊!”陳嫣兒瞭然的點了點頭,這些天基本上都是陳義與賈仁慈接觸,蚩無良偶爾會拌個嘴什麼的,她說的話,倒是不多,因此一些東西,知道的也算不上全面。
“陳老弟,讓你們久等了……”沒多久,賈仁慈一身衣服體面整潔,滿臉笑呵呵的走了出來。
陳義見此,跳下了石獅子,微笑道:“也沒等多長時間,其實這幾日還是多虧了賈兄你們照料,否則單靠我們恐怕都得直接餓死在這窮山惡水了。”
這話當然是客氣與客套話,如果沒有賈仁慈他們,陳義三人去找食物,還有生火這些東西,一番操勞是免不了的,卻也沒他說的那麼誇張。
好歹是三個能者,而且還是戰力不俗的能者,這裡有寺廟當做房屋遮蔽風雪,地理位置也不是什麼天險之地,他們怎麼說也不可能餓死在這裡。
這一點,賈仁慈心知肚明,也沒有說破,而是客套的笑道:“陳老弟說笑了,你我一見如故,有老兄一口吃的,那自然不可能餓著你們,接下來我們又要同行一段路程,還要麻煩你們多加關照呢!”
“那是自然,白吃白喝這麼多天,為老兄保駕護航幾天還是沒問題的。”
陳義笑眯眯著,面上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即使只是單純的客套與閒聊,二人的關係也只勉強算得上酒肉朋友,甚至不如,可這些場面話說下去,也是比剛見面的陌生人要熟悉不少。
如果遇到不是太大的麻煩,那他也不好在繼續向人家要什麼好處了,畢竟整天老弟老兄一番話,屆時顯得太吝嗇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