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趕你?”鐘修檢查著被褥,洗滌劑裡廉價的香精味道讓他有些不適,不過好在還算整潔。
謝遊心虛地覷了一眼,用指甲摳了摳鐘修的褲縫線:“我又沒聽話,我還罵了你……”
“嗯,原來你也知道。”鐘修把枕頭堆好,坐靠在了床頭。“還有呢?”
“還有什……”
謝遊不知悔改的話沒說完,被鐘修抓住頭發逼迫著抬起了頭。
“哥……”謝遊呆愣住。
鐘修拍了拍謝遊的臉:“還有一鬧脾氣就管不住嘴,收不住了之後又沒頭沒腦地往外跑。”
如果謝遊今晚上沒有誤觸給他撥打電話,那或許現在馮雲就在聯系彌婭了。
“為什麼鬧脾氣?”鐘修靠回枕頭上,腳抵住了謝遊的腹部,有一下沒一下地踩揉著。
可能喝醉了的人就是會誠實許多,再加上已經和高實說過一遍了,這次謝遊沒再別扭。
“我怕你會出事,所以不敢開太快,但是你——”謝遊撅起了嘴,嘟囔了一下,不滿地在鐘修的腿上咬了一口。“但是你只想著成績,我不開心。”
這很奇怪,一個與他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如此關心他的安危,甚至比他更在乎自己的命。
鐘修嗤笑一聲,用另一隻腳踢了下謝遊的膝蓋,謝遊沒蹲穩,直接跪坐在他的腳背上。
“讓你慢的時候,你說我太保守,那怎麼讓你快的時候又怕我會出事了?”
“這不一樣,這不一樣……”謝遊偏著頭把臉貼在鐘修的腿上,“在車裡我還有辦法,但是你出去了,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麼雙標但又沒腦子的話,也只有你能說出來了。”
被說雙標,謝遊好像又有點不滿,藉著鐘修的腿磨了磨犬齒,含糊地嘀嘀咕咕:“你才是雙標,明明你也罵了我。”
“闡述讓人難以接受、略感刺耳的事實不等同於人身攻擊。”
“鐘修你不是個好人!”謝遊憤憤地點出這一點,不過很快又改口。
他啄了啄被自己咬過的地方:“哥,其實你一點也不壞。”
“是嗎?”
“是啊。”謝遊用臉蹭了蹭鐘修的腿,“你很漂亮、很聰明、很厲害,什麼都會,哪像我,什麼都做不好。”
“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很多車廠爭著要你?”
“吵架的時候當然要把自己說得厲害一點。”謝遊露出一副“這你也不懂”的表情,好像在說其實鐘修也有是笨蛋的時候。
鐘修沒耐心再和一個醉鬼糾纏,對方高熱的體溫和故作天真實則不自重的行為,都促使著他奮力壓抑下去的慾念又漫了上來。
——自從廉湖意外關系之後,這樣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有時甚至難以剋制。
他粗暴地對今日的交談做了總結,抬腳踩住了謝遊還沉默的地方:“那以後就要都聽我的,知道嗎?”
喝醉了的謝遊也沒答應,他小心翼翼且快速地覷了鐘修一眼,然後把臉埋到鐘修的腿上,根本不說話。
耐心徹底耗盡,鐘修抓住謝遊的帽子,將人提著丟到了床上。
“既然回答不了,就等你清醒了再說。”
旋即,俯身上去。
謝遊亂七八糟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眨了幾下眼睛。
看著靠近的人,他彷彿如夢初醒,掙紮著坐起來,而後沒輕沒重地抓住了鐘修的長發:“不對!這次輪到我了。”
鐘修吃痛地低罵一聲:“你非要找頓打?”
謝遊根本聽不進話,直接撲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問:如果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小遊?
修修答:很傻,但相較而言沒那麼傻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