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啊…你心思還蠻縝密的。”
虞旦夕終於回過神來。
“論輩分,你小我十來個輪回。可能我活得比較久,老謀深算吧。”
“…這算在誇自己還是在罵自己啊?”
“好了,動手吧。”
骨符陣陣晃蕩,發出箜篌般的聲音,空靈地回蕩在山林間。
天地霎時間爆發出血紅色刺眼的光。
還滯留在人間的魂魄都不由自主地向法陣飄去,卻被結界擋在外面,不安地環繞著。
恰如徘徊於人世間那七天。
正坐在院裡和凡不識相對無言,靜靜賞月的蕭意瀾突然捂著眼睛跪在了地上。
“蕭意瀾你幹什麼?幹嘛突然跪下啊?”
“好痛!”
蕭意瀾極力剋制,但是面容還是疼到猙獰。他用力捂著自己的眼睛,額上青筋縱橫。
凡不識嚇得趕忙給他念止痛訣,可是念來念去不見效果。
蕭意瀾重重把頭向桌角磕去,試圖轉移一些痛感。可是除了感覺到溫熱的血流從自己的額頭上流下來,沒有別的作用。
磕的這一下和眼的疼痛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把他的雙眼向外摳去。
狠狠地,可又會在太過疼痛的時候緩上一會。
同時還有不斷的燒灼感和窒息感。
“蕭意瀾你到底怎麼了呀這是!怎麼連止痛訣都沒效果?”
蕭意瀾已經疼到意識模糊不清,沒有力氣去回答他的問話了。
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全身遊走,像給他換血液般逐漸佔據他整個身體。
“今日勞煩三位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蠱虺從閻王殿的簾子後面轉了出來,對著三位來客行了個禮。
“首輔這番邀我們三位來此,是為了那件事吧?”
蒼雲道長摸了摸灰白的鬍子道。
一旁釋宗派的空明法師和巫祝宗派的玄酊祭司贊同地點點頭。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三位。”蠱虺微笑道。
“您那弟弟也真是夠不安分的。”玄酊轉頭瞧了一眼角落站杆上的雀兒,漫不經心說道,“前魔尊那一戰給沒給他教訓夠啊。”
雀兒見有人逗它,高興地竄了竄。玄酊點了點它的喙,查了查食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