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傷口瘮人……”
“瘮人又怎樣,他是我的徒弟吶。”
白紗褪下,空明皺了皺眉。
“你們剛剛做了什麼,能傷成這樣?”
“沒什麼。師父,這是淨化水鬼骸的第一步。”
“真受罪啊。”
靈力從她的指尖飄出,落到龐璽傷口上。
“你看不見會很不方便,不用鏡靈幫你嗎?”
“不用,徒兒很快…就好了。”
換上新的白紗後,佑伊謹來到了這邊。
“師父,師哥。這位?”
“天尊之後,巫祝首席弟子虞旦夕。你喊他名字就好。”空明朝他招招手,讓他進來。
虞旦夕悄悄打量著佑伊謹,驚訝於他那雙杏仁眼和眼下的痣,和自己想象中的深沉模樣大相徑庭。
看上去很無害,甚至還有點可愛。
空明法師拉著他坐在龐璽旁,跟龐璽說道:“你跟他講講要做哪些事情,要管到哪個地步。”
“好。”
趁著他們交代的時間,虞旦夕和空明法師在竹林轉了轉。
“法師,您……”
“你是想問我為何沒有分毫傷心之色,反而著急著選新的靈判吧。”
虞旦夕點點頭。
“你還小,把生死看得很重。”空明法師道,“我自然傷心,只是三界的事務刻不容緩,我必須去做這件事。”
說罷,她轉身望向竹舍。
舍內,二人同坐一席。
龐璽很認真地說著什麼,佑伊謹邊聽邊點頭,偶爾還會問一問。
月光如水,虞旦夕終於在空明法師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不捨和悲痛。
可她轉回來的時候,卻又面色自若,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有的時候,長輩們真是一點都不誠實。
虞旦夕想道。
他們總是要把擔子扛在肩上,所以什麼脆弱都不能展現出來。
好像痛久了,就不會痛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