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十亦很認真的告訴她沒有錯,她黑白分明的眸底閃著光,那樣堅毅的眼神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
“莫冉,你沒有錯。”
短短幾個字像一劑猛藥,雖然結痂還在隱隱作痛,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了對症的藥。
成十亦沒有再做過多提問,莫冉那樣驕傲的人能同她講出這些,甘心在她面前傾訴自己的脆弱,她很知足。
她身子往她那邊傾了傾,攬過她的肩膀,在她額頭烙上深深的吻。
願這個吻能撫平你心裡那些傷痕啊,莫冉。
距離《綺夢雙花》殺青後三個多月過去了,夏末初秋,天空藍的像寶石。
有風的時候,總是裹著點似有似無的桂花香,那是成十亦喜歡的味道。
張曉一直在忙著電視劇送審和排期的事,好多劇集有過不了審核的鏡頭,她又不是很捨得刪減,打回來好幾次。
明明拍的是愛情片,卻不讓有過多的親密鏡頭,她倒也不是認為愛情戲必須帶著顏色尋歡。
只是每個人對愛的期待不一樣,張曉想要自己的作品有愛與欲的極致存在。
兩者如緊緊纏在一起的藤蔓,絢爛而瘋狂的生長,靈魂與肉都在瘋狂裡打顫。
每次送審被要求修改後,她都特別想和成十亦聊聊那主題曲。之前聽過成十亦哼過簡短幾句歌詞,覺得成十亦能理解她。
那首曲子裡,有張曉想要的東西。
莫冉工作室裡,張曉和她們吐槽審核規範和制度,盛楠端了一杯荒野老樅茶放在她面前。
雖然說盛楠每天打扮的都很商務,即使在夏天,也是得體的商務西裝,不過這個季節她穿了個高領衫,還是很引人注意的。
成十亦問她:“盛楠姐,你穿這麼多不熱嗎?”
“不熱,不熱。”連說了兩遍。
莫冉靠在沙發上眯了眯眼,她看到張曉的手不自覺的撩了撩頭發,耳廓淡淡的紅暈。
在心裡“嘖”了一下,她倆還真....,那高領打底衫掩著的怕是吻痕吧。
那還真不是吻痕,是咬痕,盛楠被咬了。
短暫的沉默,盛楠轉移話題:“張導,要不按要求全刪了吧,觀眾們都等著呢。”
張曉皺皺眉頭看她,語氣嚴肅:“為什麼要一直妥協?”對於創作者來說,每一個鏡頭都像是身上的肉,割不得。
盛楠:“......”我只是臨時找個話題轉移一下尷尬,你能不能先別激動。
喝了一口茶,張曉電話響了,是負責審核的人,她一隻手搭在腿上蜷緊。
電話那人告訴她,這次送審過了。
張曉問她:“為什麼過了?”
裡面的人聽到這句話短暫的停頓:“張導,你是希望過,還是不希望過?”
“不是,我的意思是,過的有點突然。”
那人說:“一方面您確實刪了一點,另一方面,”那頭兒壓了壓聲音:“另一方面之前負責審核的人前些天退休了。”
放下電話,張曉轉頭看著成十亦:“十亦啊,如果這部劇火了,以後我的影視劇,主題曲都交給你。”
成十亦雖然不知道劇過審了和主題曲有什麼關系,眼裡還是閃過期待的光芒,扭頭笑盈盈的看著莫冉。
那雙閃閃的眸子裡像含了星星,是對音樂的嚮往和期待。
莫冉的眸底卻有了一抹難以名狀的情緒,指腹也被指甲按的泛著微白。
成十亦在音樂上的天賦和功底,她是很清楚的,不僅天賦極高還很努力,她曾見她整夜整夜坐在琴房寫歌。
那專注的樣子,很像莫冉對演戲的熱愛。
假如有一天,成十亦真的對她說:“莫冉,我要去唱歌了。”她該回以小姑娘什麼樣的話呢?
公司停車場,莫冉剛走到車旁邊,成十亦就從旁邊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