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戚無影見禮。
“賢弟如今入我東城衛,便算的上是自己人,無須這些虛禮。”曹督主擺手,“你好長時間沒見過原承龍了,想必有很多話要對他說,就不耽誤你們敘舊了。”
“是。”
“袁大哥。”
“一年沒見,剛一回來就調職到東城衛,可還適應?”元承龍問。
“這話說的,好像我苛待他了似的。”曹督主斬斷了元承龍的問題,還白了他一眼。
元承龍也不甘示弱,脖子揚起,“我在問,有你什麼事啊!”
“行。你要這麼說的話,回去我就給他安排點粗活,累活,打掃一遍所有馬棚......”
戚無影搖了搖頭,他還是第一次見元大哥如此幼稚傲嬌的一面。
“元大哥放心,東城衛一切都好,比起咱們金羽衛來更輕鬆散漫些,無影自然適應。”戚無影寬慰元承龍,“就怕哪天調回金羽衛,有些不適應金羽衛的任務強度了。”
“好好好,你適應就好。”
曹督主馬棚跑不了。
元承龍微微一笑,“當初你們去遼東,我隱瞞了你慕子易公主的身份。當時我還怕你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呢,不過現在看來你和公主相處的還挺愉快。”
“愉快?”慕子易自牙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本想說她差點被戚無影拿來喂熊,還被他陷害入獄......只是這些話還未繼續說下去呢,話語便中斷了。
戚無影一個箭步閃身到慕子易身後,捂住了她的口鼻,“長公主不必解釋,這都是下官的分內事。沒什麼好讚揚的。”
好一個顛倒是非黑白啊!除了上面兩項,當初是誰把她送去臥底的啊,那冷風嗖嗖的破青樓後院,連個房蓋都沒有的地方。要不是自己機智的隨機應變,早就凍成冰棒了。
暗門吱嘎一聲輕響,門外進來兩個中年男人。一個是蓄有鬍鬚的武將,雖然他身著常服,但是常年在戰場上沉浸,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高大威猛的身形,給人一種壓迫感。
另一個則相反,一身文人的儒衫打扮。看起來頗有學識,氣質乾淨,沒有稜角。
來人正是武清候石玉和內閣大臣許鎮多。
“呦,你們幾個來的真早,我們倆是最後到的。”武清候爽朗的聲音響起。
“我們也不早,剛剛到來片刻而已。”曹督主回道。
“這兩位青年小生是?”許鎮多第一次見到慕子易和戚無影,長的可真是俊俏,尤其是那個個子稍矮一點點的,更是俊俏中帶著幾分呆萌可愛。
“哦,容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們東城衛的人。”曹督主伸手引向戚無影,“這是戚無影,任東城衛掌邢千戶。這位是慕子易長公主,不過你們可不能聲張,她得隱在東城衛做一名普通太監。”
許鎮多和石玉聽聞慕子易就是那素未謀面的長公主,是這個據點真正的主人,他們忙俯身施了君臣禮節,“微臣參見公主殿下。”
“二位大人免禮,我現在只是太監的身份,當不起二位的大禮。”
慕子易的謙遜有禮讓這兩位對她刮目相看。皇家人能做到謙遜尊老,不容易。
老鴇又上來兩套茶具,給剛剛進來的兩位大人倒了茶後便退了出去。
慕子易見人都到齊了,開口道:“諸位大人,盧忠意捉拿了太上皇身邊的阮浪和王瑤進了北鎮撫司的詔獄,在詔獄中嚴刑逼供,逼他們攀咬太上皇謀反。
如今這個情形,怕是他們要對太上皇不利。
太上皇繼續留在冷宮中很危險。今天召集諸位大人前來,是想商量個對策,將太上皇從冷宮中接出來。”
石玉聞言氣的咬牙切齒,他一拍桌子,怒道:“盧忠意走狗真是可恨,七年前蠱惑皇上將太上皇囚禁起來,現在又要汙衊太上皇謀反。這天下本就是皇家的,何來謀反之說。”
“皇上不想揹負殺兄罵名,太過在意自己的名聲,這才將太上皇囚禁冷宮。這事應該與皇上無關。”許鎮多身為文臣,官場多年已經不再是衝動易被情緒左右的人了。他覺得此事不一定是皇上授意的。
石玉冷哼一聲,“即便不是他授意的,也是他默許的。”
元承龍打斷他二人的爭執,“許是戚千戶在遼東查出了盧忠意的重要把柄,他這才狗急跳牆了。”
見這兩人不再說話了,元承龍對戚無影說道:“把遼東的事說說,給諸位大人聽聽。”
“好。”戚無影應下,整理了一下思緒,長話短說,“盧忠意早有預謀,他先將宮中藏品偷運出去,在遼東的暗市銷贓。所獲贓銀皆用來招兵買馬了。遼東軍副總兵葉傲天是盧忠意的人。索性古畫已經追回,他勾結遼東軍的證據已經運往京城了。我已經派了心腹人前去遼東送信,保護遼東總兵的人身安全。我們要在遼東軍發兵前將太上皇救出。”
“難怪啊,城中進出城門都要檢查,還查的特別細緻,尤其是書畫方面,一張紙都別想帶進來。”許鎮多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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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想先發制人,在我們掌握證據參他之前先下手,皇上聖體違和,諸事依賴於他,又藉口謀反除去太上皇,天下便盡在他掌握啊!”元承龍分析,“他這是要效仿三國時期的曹丞相,挾天子以令諸侯啊。”
話落,眾人神色不由得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