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話已經挑明瞭,李槐樹就對馬大寬說:“走了走了,連我這個外行都看出那東西不真,你還問價……”
馬大寬往門口走了半步,側回頭來,慢悠悠地對那母子說:“其實,我就是喜歡那筆洗,看著仿的還可以,回去也是用來做筆洗用,你不願意賣就算了……”
“5000?”村婦立刻說。
“你都承認是仿品了,你還開價5000,這東西放在文具店裡,也就能賣幾十塊,你以為在上面抹一些灰土就能賣到5000嗎?”
“3000,”村婦搖著頭說,“不能再便宜了,雖然說是個仿品,但是仿的也能亂真啊!”
馬大寬低頭想了想,問:“3000也可以,但是你得把那幅對聯搭給我,是哪位高僧寫的我不在乎,不過,那兩句話我倒是比較喜歡,一共3000,行就成交,不行就算了!”
“哎呀,3000也不值啊!”李槐樹著急地說。
“行,就打包,不行,怎麼遇見的緣分也就只能到這兒結束了……”
村婦的眼睛轉了轉,頓足捶胸道:“好吧好吧,賣給你吧!”
馬大寬看著母子二人將筆洗和對聯打包包好了,然後掏出錢包,將百元大鈔一張一張點給他們。
3000不算多,但是在當時,平均上班族一個月也就1000左右的工錢。
說實話,這筆洗收購價絕對不超過100塊錢,所以,這個交易對方還是很有賺頭的,至於那幅對聯,或許是收廢品收來的也說不定,總是,賣主肯定不會吃虧。
村婦接過錢,在指尖呸地吐一口塗抹,又把錢點了一遍。
馬大寬問:“點清楚了,沒錯吧?”
村婦說:“沒錯。”
馬大寬拿起兩樣東西,就立刻離開那家招待所。
走到地鐵口,李槐樹見馬大寬一臉喜色,他就不解地問馬大寬說:“我說小馬啊,這筆洗一看就是假的,假的十分離譜,你居然還要買,我給你使眼色,你是完全沒看見啊!?”
馬大寬老謀深算地笑了笑說:“李老闆,其實我就是喜歡這只筆洗,我是個畫家,以前都用罐頭瓶盛水洗毛筆,一直想買個筆洗用一用,提高一些層次嗎,我買這個回去是真當筆洗用……”
“在文具店裡買,也就幾十塊錢,你為什麼要花了3000買這個假東西呢?”
“誰叫我喜歡呢?”
“唉,好吧,有錢就是任性。”
馬大寬並沒有把那幅對聯有可能是宰相劉羅鍋的事情告訴李槐樹,一方面是因為他也不能百分百斷定為真偽,另一方面,這次撿了一個大漏兒,馬大寬也不想過於招搖。
因為此次入京收了一些東西,尤其是李槐樹還收了一件古代的殘劍,是金屬器物,擔心上火車會被檢查,於是二人回程就沒有坐火車,而是坐了大巴車。
在車上,坐著比較無聊,李槐樹就把那塊埋汰的古玉掏了出來,在手心裡隨意的把玩,為的是消磨時間,碰巧坐在旁邊的一位男乘客,似乎對玉器也比較有興趣。
男乘客就問李槐樹說:“這位先生,看你手裡這塊玉石,似乎是一塊古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