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道衝眼神中最後一絲神光消散,陸陽並沒有從他眼中看到愧疚,唯有的,只是怨恨。
他恨誰?
陸陽麼?
一人一劍殺上門,讓錢家陷入絕境之地。
恨他那背後之人麼?
恨他不出手,獨自逃命偷生?
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隨著他逝去而逝去,留下的,只剩下錢家苟延殘喘的明日。
緩緩落在地面,陸陽背後的雙翼消失,他的氣息恢復到武者。
“你不是武王?”七皇子眼神相當疑惑,他不敢相信。
陸陽搖了搖頭,“不過是一種秘法,激發自身潛能罷了。”
“那你的意思,只要你願意,你隨時都能發揮武王境的力量?”
陸陽再次搖頭,沒好氣道:“但憑這一次我都不想用,還隨時?除非我以後的目標就永久定在武王境了。”
眾人俱是一笑,旋即端木蒲一正顏色道:“這錢家不開眼,得罪了陸丹師,如今遭他老祖之禍,元氣大傷,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啊?”
錢家之人,從錢通一下,俱都跪伏在他們面前。
陸陽見狀,不禁感嘆。
想錢家,在天沙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世家了,只是一朝不慎,便落了個如此下場。
這個世界,吃人不吐骨頭,一切,都要有實力啊。
“錢家,拜他們老祖所賜,武者以上,差不多都廢了,既然如此,就由他們去吧!”陸陽開口道。
他有想過將錢家之人,趕盡殺絕,但是那樣一來,未免給了陸家一個太寬鬆的環境了。
溫室裡是培養不出傲骨寒梅的。
唯有風雪礪其志,方能笑傲人世間。
錢家不死,便是一種鞭策,陸家,始終會有一種危機感在背,砥礪他們,不得不奮力前行。
如若不然,錢家的前車之鑑,便是後車之轍。
“七王子,端木城主,借你們勢頭說一句話可以嗎?”陸陽側首問道。
兩人俱都點頭應允。
陸陽旋即轉身對身後的天沙城世家勢力,真氣灌注,一道雄渾的聲音傳了開來。
“我,陸家陸陽,僅代表自身在此言明,錢家,任其自然生滅,誰,都不能行那渾水摸魚、螳螂捕蟬之事,有誰行之,便與我陸陽為敵!”
原本眾人皆以為陸陽滅掉錢家之後,會將錢家所有拿下,然後自己等人都能分到一杯羹。
誰知道,陸陽突然這般如此,能明白的人,大概不多。
明白他的人,都能夠領悟他這層良苦用心。
“陸家有此子,離騰飛不遠咯。”
“你這不胡說嗎?陸家現在不算騰飛麼?”
“就是,一門倆武王,便是王室,都得忌憚於他們,此時不騰飛,何時才算作騰飛?”
一干吃瓜群眾議論紛紛,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此刻,便是做反了。
等陸陽的鏗鏘之言說完,錢家之人,臉上俱都是迷茫之色,這陸陽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陸陽小兒,莫以為你打我錢家一棒,再給顆糖,我錢家就會感激於你!”緩過氣的錢通驀然站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