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之後就沒說過話，而是靜待朱朱先行開口。
終於，少女出聲了。
像是剛從冰湖中打撈出來又泡在了溫熱的鹿血裡，殘破的唱片機發出嘶啞、尖銳卻空洞的聲音。
“為什麼告訴我？”
再也沒有一絲少女的俏皮，甚至連當初瀕死時的強烈求生欲都消失了。
肖恩笑了笑，然後取出一塊手帕替對方擦拭著臉頰。
他動作很輕，表情也很認真，認真地讓人幾乎恨不起來。
擦乾淨了淚痕，他用手指在朱朱的肚臍眼周圍打著輕佻的旋兒，悠哉道：
“因為想要你。”
“我以為這很容易想清楚……你的異能，我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呢？嘖，雖然這麼說很無恥，但你的異能我的確很喜歡，所以我想要你這個人。”
“她需要別的東西，你沒有但我有的東西，一拍即合，不是嗎？”
並未顧及她失去高光的眸子，肖恩繼續說道：
“我拿我的東西和她做了交換，當然，你是不是她的東西我就不清楚了，哈。”
他笑起來。
“但交易完成了，你就是我的了。既然你成了我的人，那我就應該展現出一位主人的仁慈。”
“哦，請原諒我的小小私心。畢竟，你一直悄悄地恨著我的話，也是個令人困擾的問題。”
“同時，我認為我的人應該有知道真相的權利，而我也可以毫無顧慮地告訴你。”
“是的，我是你最後的依靠了，我的卑鄙與惡劣向來赤裸。”
“但我不騙人，而且，我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你。”
肖恩的臉上是令人眷戀的親暱微笑，像是時隔好久從某個抽屜裡掏出來。
他的手按在少女的心口，聲音呢喃：“哪個更疼呢？”
掙扎的柔夷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肖恩笑得更愉快了。
“知道怎麼避過這種疼痛嗎？你要學會看穿美好之後的東西，因為啊——”
“要小心這世上的壞人，他們都憋著勁兒教你學好，然後好由著他們使壞。”
“而我，最會教人變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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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