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是敞開的,紫丹平靜地躺在其中,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只是她脖頸處的一道令人驚懼的傷口,很清晰地就告訴別人她的死因。
“她應該是脖子被野獸咬到了,失血過多而亡。”燕王嘆了口氣道。
鐵白梨仔細觀察了一番卻搖搖頭道,“我覺得並不是野獸所為,你看她的衣衫整齊,沒有一絲一毫撕咬的痕跡,若是林中的野獸,怎麼會只咬她的脖子,而將其他部位都放過了呢。”
“聽白梨這麼一說,確實如此。”
鐵白梨湊近仔細觀察了一番,“你看看她脖子部位的牙齒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人咬的。”
燕王嚇了一跳,“不會吧,難道是專喝人血的羅剎女鬼所為?”
鐵白梨輕咬貝齒,“我建議將齊王等人也叫來。”
燕王頓時道,“叫他們幹什麼,他們能知道什麼?”
“如果我說,跟隨在齊王身後的那名老者,就是天龍劍莊的莊主林周東呢?”
燕王一愣,頓時知道了其中的利害,便也不再堅持,隨即派人傳喚齊王等人到來。
沒過多久,當齊王遠遠地看到燕王和鐵白梨獨處一室時,倒也沒有什麼其他表現,甚至眼神都沒看向鐵白梨,反倒是大聲道,“燕王,沒想到你酒醒的那麼快,今晚再來上幾壇好酒,咱們不醉不歸,如何。”
燕王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鐵白梨,搖搖頭對齊王說道,“如何不能,你以為我會怕了你?不過在此之前,還要請林莊主好好看一看我死去的這位下屬。”
不管怎樣,從大雪山腳下開始,紫丹一直陪著燕王來到廣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僅僅一兩天的功夫,紫丹便意外殞命於此,燕王多多少少都有點傷感。他趴在棺材旁,看著林周東反複查驗她的致命傷口,心中禁不住思緒萬千。
鐵白梨雖然和玄機少主打交道不多,但畢竟從玄霜閣開始就相識,也算是一個故人,如今這麼離奇的死去,心中有點不太舒服。
齊王見到棺材,倒也識趣得很,不再多言。
林周東檢視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起身道,“應該是卓明那廝所為。”
“哦,這麼肯定?”燕王問道。
“是的,修習血相功最重要的就是要不斷吸食人或者動物的血液,卓明在地牢之中蟄伏了那麼長時間,來到地上之後,肯定要大肆殺戮以滿足他對血液的渴望。很不幸的是,你的下屬就成了他的目標之一。”林周東道。
547、長樂七)
林周東的判斷讓鐵白梨後悔不已,那天她反制住卓明之後,為何不將他除去一了百了,這下倒好,不僅連累了紫丹,恐怕就連長樂郡主也是兇多吉少。
據天一號所言,她一路跟蹤卓明和長樂出了城門,在卓明意欲對長樂不利時突然出手,救下長樂,並點了卓明的睡xue,怎料想那老東西狡詐多變,乘著她和紫丹內鬥之際,悄悄地躲藏了起來,這才給了他複蘇血相功的機會。
燕王的神色也帶著憂慮,救不出長樂就無法完成他對鎮南王的承諾,雖然這婚事已然作罷,但長樂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他一生恐怕都無法面對鎮南王了。
“齊王老兄,你我今晚上的賭約恐怕要往後延了,我們現在要抓緊時間搜尋城外,和卓明賽跑,萬一長樂落在他的手中,定是兇多吉少。”
齊王又豈是那種不識大體之人,他點點頭,目光卻落在了鐵白梨身上。
不知不覺間,離歸期已經越來越近,可是,如何才能將白梨的人和心一起帶回廣陵,現在成了他最頭疼的問題。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從燕王出現之後,鐵白梨始終處於搖擺不定之中,無法下定決心。這也讓齊王每日如同身處鼎爐、備受煎熬。
見燕王提起營救長樂之事,齊王忽然覺得此事正好是一個良機,可以早些擺脫因為感情而導致的困擾。
“燕王,既然你要忙,我也不能閑著,就幫你一起尋找如何?”
燕王倒是有些詫異,畢竟長樂和南越國沒有絲毫幹系,他尋找長樂恐怕完全是看在鐵白梨的面子上。
“那倒不必了,幾位貴客在府中好生休息就是,來一趟江北不容易,上回因為兵馬交鋒,你們肯定有好多風景攬勝之處還未遊覽,不如我待會找上幾名當地的文人墨客,陪幾位好好遊玩一番。”
“這怎生使得,主人家有煩惱纏身,我們做客的反倒不管不顧,自顧自的娛樂,這要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指著鼻子說我不懂禮節。”
見鐵白梨的臉色如常,似乎並未有什麼表現,齊王走出大堂,向燕王招了招手,後者狐疑地跟了上來。
鐵白梨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還以為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