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鈴兩手撐著下巴,仔細地前前後後地將他們好好打量了一番,“難道這就成了?”
南霜嗯了一聲道,“沒錯,不過以我們現在的藥量,他們在激發潛能的基礎上,活不過四天,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向廣陵進發,在正式大婚之前,將鎮南王之女長樂郡主擄走,如此這般,才能完成殿下的指令。”
蒼鈴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好久啦,咱們快出發吧。”
南霜道,“嗯,我之前已經派人採買了一些行頭,咱們待會換上便是。”
過了沒多久,一條長長的馬車隊伍從丘陵密林中緩緩而出,蒼鈴揮舞著她的鞭,歡快的在馬隊前方奔跑遊弋,在壓抑的森林中呆久了,乍一來到空曠之地,難免有點把持不住。
那些擁有古銅色面板的藥人們也換上了奴僕的服裝,亦步亦趨地跟在馬車後面,在外人開來似乎是在看守馬車上的貨物。
實際上在馬車的篷佈下面都是一些爛蘋果而已。
進城的時候付了一筆稅金,馬隊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審查便安安穩穩透過了。
一路從西北趕過來的南霜和蒼鈴等人,卻還是頭一次進入江南城市,看著遍佈的白牆黑瓦、依依楊柳,頓時給人一種完全不同於西北粗獷的感覺。
不過,與無雙堡所處的特殊地理位置相比,雖然植被略有不同,但總體環境倒是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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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大婚十九)
經過兩天的好好休整,林周東雖然還不停地咳嗽,但從外表看來已是煥然一新。
他換上了鐵白梨買來的幹淨衣衫,蓬亂的頭發和胡須也得到了修剪,乍一看,倒像個儒雅的老先生,只不過面色蒼白,讓人感覺身體不太好。
這一日中午,二人坐在客棧一樓的飯廳,叫了幾碟菜和一壺酒,二人開始頻頻對飲起來。相比較鐵白梨的剋制,林周東只是幾口便將酒壺中的酒水喝了個幹幹淨淨,就在他準備再要一壺之際,卻被鐵白梨喝止。
“好了,喝多誤事。更何況你這腸胃長時間不見葷腥,一下很多了,只會上吐下瀉,反倒傷了身。”
林周東怏怏地放下招呼店二的手勢,有些不太高興。
鐵白梨卻沒看他的臉色,接著道,“在此地再住上兩天,等恢複的差不多了,咱們就啟程去南越,尋找你的老部下,看在你的面上,或許他能重返天龍劍莊也不準。”
林周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面前的幾碟菜上,香脆的花生米被他吃的嘎吱響,一副無比享受的模樣。
鐵白梨卻感到一陣心酸。
這老頭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這麼多年,恐怕無論是誰都以為他早就死了,沒想到這個堅強的人竟然一直堅持到了現在,若不是恰巧碰到燕王,恐怕真的要老死在那空無一人的幽暗洞xue之中。
換個角度來考慮,林周東的永不放棄的精神和超強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可怕了,如果是她的話,恐怕連一天都呆不下去。
不過,看著眼前這個老頭把花生米當做山珍海味津津有味品嘗的模樣,卻無法將他和昔日的武林盟主聯系起來。
其實鐵白梨早就吃飽了,只是在靜靜地等著林周東。
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修行,可以想一想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她不是沒想過直接與燕王坦誠相見,可是見了又能怎樣,燕王真的能放下聖旨賜予的嬌妻,將她明媒正娶嗎?她想都不敢想,甚至知道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她有自尊,如果不能成為燕王唯一的妻,她寧願不去觸碰。
那種靠施捨而來的愛情,絕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等林周東恢複之後,就即刻啟程,一想到報仇有了明確目標,她就渾身充滿了力量。她一定要想辦法將簡月拉於馬下,並且讓皇帝昭告天下當年寧府一案是誤判,她要為她的家人鳴冤昭雪,只有這樣,沉睡在九泉之下的父母才能夠瞑目吧。
可就在這時,從客棧旁經過的一支車隊吸引了鐵白梨的注意力。
馬車隊風塵僕僕,人數眾多,每輛馬車後面都會跟著一兩個褐色面板的人,將不時顛簸而散開的篷布紮好。本來這些人表面上並不奇怪,但是一股若有若無的藥味在空中彌漫,一下便觸動了鐵白梨塵封已久的記憶。
她猛地站起身接連走了幾步靠著視窗坐下,死死地盯著緩緩駛過的馬車隊。
因為那股藥味她曾在某個地方聞到過,那裡盛産毒藥和屍獸,沒錯,那就是無雙堡之中的天鳳宮。
沒過多久,一個白衣清冷正騎著馬匹的女出現在她的眼前。
鐵白梨扶著窗戶的右手忍不住一抖,那是南霜,原本以為永遠都不會再見,沒料只是兩年多的時間,她們竟然會在長江下游的江南城市廣陵碰了面。
那些散發著藥味的人估計就是南霜手下的屍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