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他也只能打扮成乞丐,一路乞討至鎮南王府門口,衛兵揮舞著兵器要將他趕走之際,他急忙稟報,他乃是越國曾安,想要求見燕王殿下。這些衛兵都是長期跟隨燕王左右,即便沒有親眼見過曾安,也曾聽過此人。
一見他落魄至此,一人看住他,另一人則急忙前去稟報,沒多時,燕王就讓人把他帶了進去。
為了裝好乞丐,他還特地用自己原先的那套白色長衫和街邊乞丐換了套衣衫,衣衫襤褸不知有多少天沒洗過了,即便燕王距離他十幾步的距離,依然能聞見他身上刺鼻的味道。
燕王元永清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曾大人,你怎麼如此裝扮,難道是路上遇到歹人?”
曾安急忙半跪下下來,哭訴道,“殿下,在下差點連命都沒了。”
他當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的敘了一遍,燕王的臉色也越來越嚴肅。
待到曾安全部完,燕王冷聲道,“曾安,你可知紫丹乃是孤的心腹大將。如果你有一言為虛,孤都不會放過你。”
曾安苦笑道,“殿下,我都成這樣了,哪裡還有心思騙您。”
燕王道,“那份手書,不是孤寫的。”
曾安驚道,“那一定是紫丹偽造,她為了達到目的,可真是不擇手段,殿下,您可一定要心啊。”
曾安話音剛落,一個尖利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了出來,“曾安你這個狗東西,你竟敢汙衊本少主,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一個紫色的身影飄了出來,曾安一見,不正是紫丹嗎。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曾安也不管燕王還在場,當即就要上前和那紫丹拼命。
其實論武功曾安絕不是紫丹的對手,怎奈他身上一股難以忍耐的臭味,一下就讓紫丹後退了幾步,到最後,反而是曾安追著紫丹到處跑了起來。
“夠了!”燕王一拍桌,兩人都停了下來。
燕王盯著曾安,“衛兵,那天護送曾安的二十名騎兵有沒有返回營中?”
“是,卑職立即去查。”
待侍衛領命而去,燕王揹著手道,“紫丹這兩日分明一直在軍中,她又怎麼會去把你帶走呢?”
曾安一愣,如果燕王沒有謊,這事情就奇怪了。
那天將他帶走的分明是紫丹沒錯。
“她在船上餵了我一顆九曲斷腸散的毒藥,以此威脅我來為她辦事。”曾安突然想起這件事。
紫丹無奈的聳聳肩,“那你死了嗎?”
“……沒有。”
“我那天剛剛知道燕王要大婚的訊息,心情很不好,看到你在一邊,就想逗你玩玩,沒想到你還當真了。”
燕王看了曾安一眼,嘆道,“紫丹已將她的心意告知孤了,孤也與她開了,這場婚禮,孤是不會去的。”
曾安一驚,“這難道不是皇上賜婚嗎?難道你要抗旨?”
燕王冷笑道,“曾大人就不必操心此事了。你只需把那個冒充紫丹的人清楚。”
曾安心中依舊存疑,但燕王與紫丹言之鑿鑿,也不由得他不信,於是他便將從遇到紫丹拿著手書開始,一直到了那天夜裡和長樂郡主被怪物追趕,被一位白衣高人所救。
“紫丹,難道還有別的人掌握了將人暫時化為野獸的秘藥不成?”
紫丹沉思了半天,點點頭道,“應該是有的。”
燕王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幾乎是與紫丹異口同聲道,“無雙堡!”
可是,此事如果是無雙堡所為,那麼即便長樂死了,對於燕王而言,幾乎沒有任何損失,相反對於鎮南王,則是一件難以承受之事,什麼時候無雙堡的矛頭轉向鎮南王了?
“曾大人,既然某些不良居心之人已經對你有所動作,這段時間你還是居住在府中較好。”燕王道。
曾安此時腦裡一片糊塗,也不知紫丹所是否為真,若不是燕王在旁一力證明,恐怕他也不會那麼快就認可。
真是白白裝了那麼幾天乞丐。曾安被侍衛帶到一旁的住所,將身上的破爛一股腦兒丟到垃圾堆之中不提。
“究竟是誰呢?”燕王陷入了深深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