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王,曾經的一軍統帥,李清又如何不能洞悉玄機少主此時的心理,劍眉擰在一起的同時,語氣中也隱忍了慍怒。
就是那樣一種還不能確定藥效的所謂“軟筋散”,他們竟然就敢讓鐵白梨冒著生命危險到四大護法那裡投毒?弄到如今身陷圇圄的境地?
不過,與其他是氣玄機少主,還不如他更氣他自己。明明就只是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黃毛丫頭,他是憑什麼如此輕易地就相信了她?與之合作?而且在他們讓鐵白梨冒著生命危險去投毒下藥時,他竟然眼睜睜地就看著她去了?
若果這一次的計劃失敗了,鐵白梨會有怎樣的下場?是被餘下的三大護法後去給陽炎陪葬嗎?又抑或是淚天那女人以攏亂壽宴定她的罪?以那女人的暴虐,怕也逃不過死路一條吧?
李清的雙拳是越攥越緊,越攥越緊,頭上額上手上,條條青筋暴出,整個人的身上也不自覺地散發出了一股肅殺之氣。
“哼,算我當初錯信了你!”冷冷地出這麼一句,“吧,玄霜閣的大牢在哪?”
“你這是不信我?”玄機少主頓時有如炸了毛的野貓,“嚯”地轉身,張牙舞爪地面向李清,瞪著他的一雙美目此時幾乎能噴出了火來。
“信與不信,現在這個也沒有意義了,我不似你們,總有手下為你們效命,你可以視他們如草芥,但我只有白梨這麼一個生死搭檔——”
因為拼命壓抑著火氣,良好的修養讓李清沒有出過激的話語,但抑制不住的嘲諷還是從語氣中飄了出來。
“啪!”的一聲脆響,是怒極的玄機少主賞給李清的耳光。
“唉,少主……李清……”鳳安顯然被兩人突然的內訌弄得措手不及,先看看玄機少主,又看看李清那張已經印上了五指印、此時已經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的俊臉,這才又壓下了聲音來:“那麼沖動是作甚?要作甚?是想要吵吵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嗎?”
原本陰沉著臉,正欲發作的李清聞言,頓時就驚覺自己因為一時氣憤失了方寸,特別是是在感受到到附近的幾桌賓客向他們這邊投來的探詢目光後,立即緩和了臉色,清咳了一聲,別開了臉。
“哼!不是你錯信了我,而是本少主錯看了你!”玄機少主也深知自己剛才是沖動了,但仍是不忿地嘟噥了一句,別開了臉。
“這位壯士魯莽,與我們少主言語上起了些沖撞,冒犯了我們少主,事而已,別影響了淚天閣主的壽宴,各位繼續吃好喝好。”鳳安忙低頭哈腰地向投來探詢目光的賓客解釋著,希望可以籍此帶過,讓人們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隱沒在人群中,這才能有利於他們計劃的進行。
“剛剛確實是在下魯莽了,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話吧。”李清能屈能伸,自然也是更是不會與個自被驕縱壞了的丫頭計較,也不用鳳安給他遞眼色,就自動低了頭,坦承了自己剛剛的魯莽行徑。
而他的那種不卑不亢、大丈夫敢做敢當的態度也是讓玄機少主不由得對他高看了幾分。
而也不知道是因為仰視的角度問題,還是心境使然,此時的玄機少主看向李清時,竟是無來由的就覺得他氣宇軒昂,周身帶了些王者之氣和上位者的壓迫感,心就“突”地一下漏跳了一拍。
“哼,”像是怕被人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她掩飾地輕哼了一聲,才又道:“這還上什麼地方去?青雷內力深厚,生性內斂,況且各人有各人的醉酒之態,他既是不信本少主,我們也就沒有什麼好談的,本少主現在就直接過去,親自驗證,讓你親眼看看本少主的藥到底有效沒有?”
罷,她也不管鳳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邁步就往金蠶那一桌走了過去。
“少主——”如此貿然的行動,就不怕打草驚蛇了嗎?由不得,李清兩道劍眉再次糾結成了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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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引蛇出洞
而在鳳安和李清皆是不明玄機少主將要以何種方法驗證藥物是否在青雷身上有效,為她不按牌理出牌的行為捏一把汗時。那邊,金蠶、青雷、飛狐三人也在知低頭悶聲商量。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地饒了淚天那個婆娘!”首先氣不順,拍桌的就是金蠶。
原來,這個金蠶雖然不似陽炎,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但相對於青雷的生性內斂少言,飛狐的陰柔深沉,他仍是個氣性比較大的漢。對於就在他們四人的眼皮底下被一個女流之輩擺了一道,實在是讓他覺得窩囊,越想越氣,拼命壓抑著的火氣,此時就有如千軍萬馬奔騰,一下一下地撞擊著他的胸膛,彷彿只要他稍不留神,它們就能噴礴而出,以著雷霆萬鈞之勢,將眼前的一切悉數毀滅殆盡。
“此事我們豈能就此罷休!”飛狐捏著酒杯把玩,神情認真而專注,彷彿那不僅僅是一隻酒杯,而是一件讓他愛不釋手的稀世珍寶。只是在那專注的神情中,又透著一股邪魅,語氣陰柔,有如被索命的厲鬼附體。
“這事情我們必須從長計議。”青協仍是以著的權威開口,“這事情透著不簡單,盡管淚天那女巫婆沒有直接參與,也是與她脫不了關系的。不定她知道內情,也是有心偏袒那個賤人的。”
“那,我們要不要趁人不注意之時,偷偷潛回廂房,把那賤人解決了?”金蠶著,在脖上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
“這倒是不用,這裡有著這麼多雙眼睛在看著呢,量她……”突覺得一陣暈眩再也控制不住地襲來,青雷甩了甩腦袋,卻是手往身上的一處痛xue點去,在一陣鑽心蝕骨的痛感襲來時,終於是硬生生地把股暈眩感壓了下去,才又咬著牙道:“量她也不敢太過於明目張膽……”
“?”金蠶首先發現了青雷的異樣,因為陽炎的遇害而繃緊了神經的他,有如那驚弓之鳥,立刻就激動地從椅上站了起來。
只是,還不待他有機會問出更多的話,青雷已經向他投來了警告的一瞥,輕輕地搖了下頭,要他噤聲,稍安勿躁,以免落入了敵人的圈套。
因著金蠶激動的行為,原本在把玩著酒杯的飛狐在抬眼看向青雷時,也注意到了青雷的臉色發青,額上甚至是淌出了豆大的汗珠。
只是他更加的謹慎,先是若無其事地簇下了酒杯,又警覺地往四周掃了一眼,這才看向青雷,以著慣常有的那種平淡的語調問道:
“,你是怎麼了?是中毒了嗎?”
“這酒有問題。”青雷也是以著慣常的話語氣,似乎是在談論著天氣般的稀鬆平常。
“這酒有問題?”金蠶剛剛才喝了杯酒,頓時就是一驚,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運功將喝進肚裡的酒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