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黑衣殺手已然面色猙獰地倒在血泊之中,而方玉成的脖上架著的卻是一把反射著凜冽寒光的長刀,鐵白梨輕笑道,“怎麼,沒想到吧。”
燕王手持的兵刃上滴著鮮血,神情淡漠的看向雲銳鋒,微微點了點頭。
雲銳鋒的心情一會從谷峰跌落谷底,爾後又從谷底上升至谷峰,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方玉成渾身僵硬地跪倒在地,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當燕王和鐵白梨佯裝昏迷之時,方玉成和黑衣殺手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即將被處死的雲銳鋒身上,故而當燕王暴起而擊之時,黑衣殺手雖有警覺,但依舊無法抵擋燕王突如其來的刺擊,長刀從他的前胸貫入,一刀便斷了他的生機。
而鐵白梨則將目標對準了方玉成。
僅僅在瞬息之間,挾持與被挾持的物件便對調了一番。
方玉成扭頭狠狠地看向秀美清冷的鐵白梨,“你們要是殺了我,就永遠別想逃出無雙堡。”
燕王擦拭血跡的手指緩了緩,“怎麼?無雙堡難道還是銅牆鐵壁不成。”
方玉成嘿嘿冷笑道,“別以為你們透過測試就算萬事大吉了,這往後的事豈是你們能想象到的。”
鐵白梨輕輕哦了一聲,刀尖輕輕地在他的脖頸上劃出一絲血痕,“那又如何呢?”
方玉成愣了一下道,“你們肯定會後悔的。”
“後悔與否,可不是由你了算。”燕王不願再與其廢話,一刀便削掉了他的脖,鮮血就像噴泉似的往外噴湧而出。
鐵白梨瞪了一眼燕王,“喂喂,你下次動手之前能否先一下,你看看我這身上被濺的。”她嫌棄的看向自己的裙角,淡紫色的衣服表面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燕王卻道:“如此用心險惡之輩,多留一刻都讓人惡心。”
雲銳鋒一直到此刻才緩過勁來,他扶著樹幹勉強站起身,渾身依然酸軟,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嘆了口氣道,“兩位又救了雲某一命。”
鐵白梨擺擺手道,“也是僥幸罷了。”
雲銳鋒道:“不知白姑娘是怎麼看出他是內賊,而且吃了這些有毒的果卻一點事都沒有。”
鐵白梨道:“起來又是話長了。”
雲銳鋒道:“雲某願聞其詳。”
她看了燕王一眼,那家夥坐在地上似乎也是饒有興趣。
鐵白梨緩緩道,“你們還記得這方玉成剛剛出場之時的那副模樣吧。我當時就在想,無雙堡花了那麼多的功夫將一幫江湖高手聚集在此處,怎麼會獨獨看走了眼,選擇了方玉成這種爛泥扶不上牆之人。”
雲銳鋒點頭道,“確實如此,當時我還有一絲疑慮,但卻沒有往深處想。”
“接下來的事情咱們都經歷過,我就不細了,這方玉成表面上看起來慫包一個,可那次登崖,雖然他是跌跌撞撞得勉強合了格,但我總覺得他留有餘力。第二次在湖中游泳,當我乘坐的遊船靠近你們的時候,他竟然還遊在你們倆之前,也就是他的體能非常好,以他的武藝和技能,完全沒有必要天天被嚇得哭爹喊娘惹人討厭。就是從上岸的那時起,我就對他特別注意起來。因為他完全有可能以這種姿態讓別人對他放鬆警惕。”鐵白梨慢慢地回憶道。
“接下來的那件事讓我對他産生了懷疑。就是馮採遇害一事。”鐵白梨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她頓了頓才道,“馮採被方玉成的表面所欺騙,他並不是很看得起方玉成,覺得他只是一個運氣特別好的紈絝而已。因此,當來到島嶼上的第一天晚上,他們倆結伴值夜,馮採自然不會將方玉成當回事。所以,方玉成只需要偷偷地和他的幫手一起配合,讓馮採中毒眩暈並不是一件難事,爾後再讓那豹拖走,以期對我們剩餘的幾人形成一種威懾和恐嚇。”
“在湖裡的時候我們就知道,島嶼中有人在對鱷魚發號施令,而這個人恰恰就是方玉成的幫手。畢竟在外人看來,方玉成是最弱的一個,可偏偏和他一起值夜的馮採被殺,而他一點事都沒有,這多多少少都會讓人起疑。”
雲銳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鐵白梨繼續道,“透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方玉成發現剩下的咱們這幾個人個個不是善茬,如果採用正面硬拼的手段,誰勝誰負還不一定。故而他們採用了一個最為穩妥的方法,那便是下毒。可能是方玉成隱約察覺到我們對他起了疑心,所以想要先上演一番苦肉計,以徹底打消我們的疑慮。”
“可偏偏雲兄信以為真,用燒紅的刀來烙他的假傷口,這下他可真是有苦不出,只好以最符合他性格的暈倒來對付這件事。”
雲銳鋒略有疑惑道,“可是到目前為止,也不能最後確定他就是內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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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測試終)
陽光依然炙熱,但地面上已經多了兩具冰冷的屍體。
燕王將黑衣殺手原本仰臥在地的屍首翻了個方向,他的後背處明顯有一塊鼓鼓囊囊的地方,燕王伸手掏了掏,翻出一個與密洞入口處的缺口形狀一致的石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