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程離開以後。
甘願也不過是把傷口處理好接著去上班。
早查房, 宋教授見甘願連昨晚段青城替她收的病歷都陳述得有條不紊,便放下擔憂。
和甘願一個組呆了這麼久, 宋抒懷自然知道甘願何等的理智且強大, 只要給她時間, 她自然會調整好自己, 至於她跟洛川程發生了什麼,宋抒懷並不是八卦的人,自然不會細問。
沒了洛川程, 甘願重新過回她醫院、家兩點一線的生活, 和過去她單身的時候似乎沒什麼不同。
但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這個家, 少了洛川程, 就缺了點煙火氣, 有時候甘願都覺得,家裡實在是太安靜了。
要是洛川程在, 一定是熱熱鬧鬧的、吵吵嚷嚷的。
洛川程總是有一堆點子逗樂她, 就算不逗貧,兩人還能啪啪啪。
總歸是溫暖的。
甘願有時候會驚嘆於洛川程對她的影響力,明明她早已經習慣了孤獨,但他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就讓她變得更習慣有他在身邊。
時間勻淨地流淌到了三月份。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卻發生了許多事情。
比如說, 洛川程在微博發宣告表明他跟安雅毫無瓜葛;比如說,安雅因為被舉報在家聚…眾…吸…毒而入獄;比如說, 葉溫婉因為偷稅漏稅接受調查。
這些新聞於甘願這等升鬥小民而言有些遙遠。
看著這些新聞,甘願愈發有一種跟洛川程生活在兩個世界之感。
誠然愛情能讓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互相吸引,但,真正生活在一起,兩人還是要面對彼此的差距。
經此一遭,甘願多多少少有些迷茫。
她不缺乏跟洛川程攜手對抗全世界的勇氣,但真要一起對抗全世界的時候,她跟洛川程其實都各自為營,她從未對他坦白過八年前的事,他也隻字不提他這些年的經歷。
也因此,才會被這麼爛的圈套傷害到。
就在這種略有些迷茫的感傷之中,甘願迎來了舊友的問候。
她的微信,有新的好友新增,備注:宋染。
宋染是她高中同桌,算是閨蜜了,甘願同意,那邊,宋染已經直接打了一連串的話語過來:“甘願,你回國了怎麼都不跟我聯系?就像你當年消失一樣,壓根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去了哪裡?”
甘願當年去斯坦福,並沒有隱瞞過任何人,但顯然有人替她隱瞞了。
那時候她跟洛川程分開,算是失戀了,她這人失戀的時候會恨不得把過去全部記憶刪除的那種,那樣痛苦的一段日子,甘願選擇自己獨自一人舔舐傷口,所以和過去的好友斷了聯系。
這時候便也只是道:“我在斯坦福啊。”
宋染頗有些義憤填膺:“也不知道附中到底收了洛家多少好處費,你考上這樣的頂尖名校,高考之後附中的公告榜單居然沒有你,當時我們每個人都驚呆了。”
甘願對宋染的學校和專業隱約有印象,她在清華讀金融。
她不想再說八年前的事情,便問起宋染:“你呢,過得怎樣?”
宋染頗有些喪的口吻:“還不是那樣,本科讀了金融,雙學位是會計,一畢業就去證券公司,努力向錢看,往厚賺。”
甘願好笑:“你們這種學金融的,混了這麼多年,也是年薪百萬那一級別的了。我這種醫學狗,博士學位讀出來,薪水目前只有六千多。”
宋染:“……你治癒了我!”
甘願:“……”
她就知道她能治癒全世界。
含金量世界最高的美國醫學博士學位讀出來仍屬於月薪幾千的廉價勞動力。
敢問一句,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