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繞她呢!
洛川程沒注意甘願突然停筆了,他還在那絮叨:“在床上的時候,更是疼你,我家寶貝,你從來不屑一顧;可我,都是給你口的。”
到了這裡,甘願哪裡還忍得住那股子惡氣。
她站起身,操起那捧花束,就往洛川程頭上一下又一下地砸。
向日葵的花瓣因為甘願的動作而散落而紛揚,無數嫩黃色的花瓣裡,洛川程抬手擋著臉,一面被打,一面笑得光輝燦爛:“哈哈哈……”
那感覺,不像是在捱揍,倒像是在和甘願……調情。
南方的冬日,比北方多了太多溫柔的味道。
都十二月底了,但窗外,仍是大片大片的暖麗的金黃色的陽光。
正午的光線被玻璃窗分隔在戶外,但辦公室卻仍是被映照得幹淨明亮。
清澈爽朗的笑聲就在光線充足的背景裡緩緩飄蕩、迴旋,和記憶裡如出一轍,只是記憶裡的甘願,無情且強大,揍他揍得毫不手軟;現在的甘願,也是冷漠的,卻多少有了點軟弱的味道。
她收了手,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那白皙立體的面龐,不得不承認,洛川程,其實也是那種能驚豔時光的男人。
洛川程見甘願沒動作了,笑嘻嘻地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戴帽子麼?”
甘願沒做聲。
洛川程笑得愈發的光輝燦爛:“因為我出門的時候有預感我會被打。”
甘願:“……”
果然,人在社會混,靠得是人賤臉皮厚。
洛川程,無敵了。
甘願想到那句黃腔,嘆了一口氣道:“都隔了幾百年了,能別那麼下流麼。”
名不正,言不順,他怎麼敢?!
洛川程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幽暗,聲音沙啞:“這幾百年,也就對你下流過。”
甘願轉身,拿了笤帚掃了掃散落的花瓣,唯有指尖的顫抖,洩露出她內心的慌亂。
什麼叫“也就對你下流過”。
他明明女朋友集了十幾個、已經腎虧了好嘛!
臉上不顯,絕對是跑去韓國打了針。
甘願收拾好了那捧亂糟糟的花束,也順帶著收拾好了自己那顆兵荒馬亂的心。
重新坐回座位上,已然是八風不動、波瀾不驚。
剛才片刻的親暱,就像是錯覺一般。
洛川程連怨恨都不曾,只在一旁拼命唸叨:“分手,分手,分手,分手……”
像是足球場上為自己支援的球隊搖旗吶喊的球迷。
給她勇氣,給她信念,給她鼓舞,給她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