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有些含糊,聽上去比平時更軟。
“是我。”
“啊……項先生?”她顯然嚇了一跳,剛才順手接起電話也沒看是誰,一聽是項炎趕緊把要放進嘴巴裡的冰淇淋拿開。
“在睡覺?”
“不是,在跟朋友逛街。”
“我剛剛才看到你發的資訊。”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
“不。”項炎說,“只是昨天晚上沒睡,下午睡了一會。”
難怪聲音跟平時不一樣,像是裡摻雜了一些別的什麼東西,有些沙啞,像是有小股的電流順著耳朵一路蔓延,聽上去格外的……撩人。
她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靠在了旁邊的欄杆上。
“一晚上沒睡?”
“嗯。”他淡淡道:“因為有比睡覺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睡覺更重要的事情,除了工作,還會是什麼呢?
難道是為了別的什麼人?
許筱筱發現自己有點想多,定了定神,“昨天晚上,謝謝你送我回家。”
“不用謝我。”他頓了一下,說:“我說過,你在我的酒吧出事,我不可能不管。”
“可是你是老闆呀,不可能管的了所有的人。”
“所以我只管最重要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其他人,不歸我管。”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心跳猛地加快。
他剛才說,最重要的?
她怎麼可能是最重要的?酒吧裡明明有那麼多人,三樓有那麼多高階客戶,還有那些沖著他來的……她當時腦子一片混亂,但還是依稀記得,她被項炎帶出去的時候,有人在試圖接近他,但是被人攔住了。
她張了張口:“項先生,你是不是……”
“什麼?”
她的語氣透著不確定,可是遲疑了半晌,最後還是說:“沒什麼……還是下次再問吧。”
“好。”他似乎笑了一下,說:“那就等下次。”
等掛了電話她才反應過來。
她剛剛說下次再問,是不是就等於在約他下次見面?
“筱筱!”任玲匆匆朝她跑過來,“我一轉眼就看不見你了,你在這兒幹嘛?”
“我剛接了個電話,不好意思。”她也沒注意自己停下來了,一直都站在原地跟他說話。
好像是不自覺的想認認真真聽他說話。
“你臉怎麼紅了?”任玲湊到她面前,“快說,你剛在跟誰打電話?”
她這麼一說,許筱筱臉更紅了,“沒有誰啦,你不要多想。”
任玲不肯放過她,“筱筱,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嗯?”
“不是不是!什麼也不是!”
駱銘一邊開車一邊教訓後座的人:“你爸要知道你喝那麼多酒還鬧事,你信不信他抽死你?”
“信啊,怎麼不信。”癱在後座的人懶洋洋道:“所以我才找你啊。”他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鬧事的不是我,我也沒喝多,只是一不注意被卷進去了而已。”
“還沒喝多?你他媽昨天晚上吐了老子一身你知不知道?”
駱銘一般不爆粗口,真爆了就說明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