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司馬微和龐統又接著論道去了,陸議本來站在那裡聽得津津有味,看到顧嶽走了出去,忙跟了出來。
“顧兄,那龐統看著粗鄙,卻是個大才,你不喜歡他嗎?”陸議很會察言觀色。
“什麼大才,不過是個短命鬼”顧嶽不屑地哼道。
陸議吃驚地停下,看著他。
顧嶽說完也有點後悔,這是不是洩露天機?對自己的仙路有沒有影響?
他不自在地咳了咳,遮掩道:“我粗通面相,胡言亂語的,伯言不必在意。”
“喲,顧兄好歷害,也給我看看唄”陸議走上來,摟住了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
顧嶽看了他一眼,斟酌著說:“你呀,那是相當歷害呀,將來會出將入相的。”
“如此說得話,顧兄當真是說著玩了。我怎麼能出將入相,我陸家與江東孫策勢不兩立,不會出仕的。”
“若是孫將軍登門謝罪呢?伯言可否放下世仇,共成大業?”顧嶽停下,很認真地看著他。
“撇開世仇不說,小霸王的行為處事與我格格不入,這輩子,我寧願做個亂世中的商人,也不會與之為伍。”陸議皺著眉頭,邊說邊向前走去。
得,瞧這架勢,還真得把這事交給時間來解決。
順著山溪,信步朝前走去,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車,旁邊是一片竹林,一座曲折的小橋從中穿過,直達一個籬笆院落。
顧嶽心下微動,他拉著陸議,朝院落走去。
籬笆門開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蹲在院子裡,正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木頭,滿臉懊惱。
一個清秀的小男孩從屋子裡走出來,邊走邊喊:“哥,先吃飯吧,你都兩天沒吃了。”
轉頭看到門口站了兩個人,又喊道:“哥,有客來。”
少年抬起了頭,疏眉朗目,一表人才。
顧嶽忙拱手道:“江東顧嶽,和好友陸議前來拜訪孔明先生”。
諸葛亮顯然沒料到還有人能幕名前來,還從那麼遠的江東,很有點受寵若驚地味道。他搓了搓手,又撲了撲滿身的木屑,才拱手回禮道:“二位辛苦,快請進。”
顧嶽走了進來,饒有興味地看著地上一個被鋸成方形的木頭,問:“孔明兄這是想做什麼呀?”
諸葛亮臉上有點不好意思,輕聲說:“阿醜說出嫁那天不騎馬,不坐轎,不乘船,讓我想出法子時,才嫁給我。我苦思冥想了數日,才想出用木牛拉小車的方法,做起來卻總是不如意。”
呵呵,這夫妻倆,放在現代,妥妥地科學家、發明家呀。
顧嶽拿起那個木輪子,笑著說:“這個,可以做得大一點,圓一點,能對稱兩個更好,車會更加平穩。”
“兩個輪子?顧兄弟好主意”,諸葛亮挽起袖子,說幹就幹。顧嶽和陸議也覺得好玩,便也擼了袖子,幫他一起做起來。
小男孩是諸葛亮的弟弟諸葛均,看著幹得熱火朝天的三人,搖搖頭,回了屋。
直到夜幕降臨,這輛迎親的車子才造好,顧嶽一屁股坐上去,對陸議道:“伯言,快,試試看。”
諸葛亮把牛舌頭往下一掰,木牛便朝前直直走去,兩人也跳上車,大笑著離開了院子。
走過小橋,臨拐彎前,諸葛亮跳下車,把牛舌頭向右掰了一下,木牛便向右走去,樂得顧嶽大聲叫好。
三個半大少年乘著牛車兜了一圈,才戀戀不捨地回到院子。諸葛均早做好了飯,正在院內草亭裡擺好桌子,布著碗筷。
陸議擔心沒和司馬老先生說一聲,諸葛亮拍拍他的肩膀,從草亭上捉下一隻木麻雀,在爪子上綁了一張小紙條,轉了轉它的翅膀,放了出去。
“伯言,盡管在這裡住下,小麻雀會告訴司馬先生的。”諸葛亮一手拉著一個,在桌前坐下。
諸葛亮的飯量很輕,只細嚼慢嚥地吃了一小碗米飯便飽了,看到顧嶽食慾大開地連吃五大碗,對哥哥的飲食操碎了心的諸葛均很是羨慕,在顧嶽加飯的每一碗,都連連拍手叫好,搞得顧嶽沒好意思盛第六碗。
作為一個顏好身材好的影帝,顧嶽非常注重養生,孫權大帝的胃太過強大,晚飯都能裝上這麼多,既然控制不了胃,那就得控制一下腿。
陸議和諸葛亮被拉著繞著溪邊散步,不知不覺地走出去了很遠。
“喲,我們竟然走到了小鏡湖”諸葛亮驚喜地叫道。
一個平滑的橢圓形小湖,靜靜地沐浴在淡淡的月光裡,閑靜雅緻。
三個少年坐在湖邊,談著書,談著詩,談著天下,談著阿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