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回應一聲,繼續貼過去,一直把美人壓到靠牆的一邊。
聽周長誦用毫無起伏的聲音指使宮女又扔掉了一件皺亂的裡衣,冉喬鳶躲在帳子後面,抬手捂住了臉。
他都不怕宮女會翻一翻衣服嗎?被發現上面的東西的話……
冉喬鳶已經沒有勇氣繼續想下去了。
不過她擔心的事從來都沒有發生。
早上醒得遲,所以整個下午冉喬鳶都沒有再回過床上,又變成以前一樣,圍著周長誦轉。
之前送她的一缸金魚,好像長大了一點,靠冉喬鳶照顧是不可能的,專門伺候的宮女進來餵食的時候,冉喬鳶就扒在缸沿,眼巴巴看著,視線從宮女的手轉到爭相搶食的金魚。
周長誦於是叫人下去,從碗裡抓了一把食給她。
“你來。”
冉喬鳶高高興興接過。
連著餵了幾天,她覺得好像看那幾條不能摸不能吃的金魚都順眼了不少。
周長誦就坐在書案後看著她喂魚都一副蠢樣,不太想告訴她,其實缸裡的魚已經換過好幾輪。
日子慢慢過去,冉喬鳶在心驚膽戰中迎來第二次生理期。
她簡直感動的要哭,坐在床邊喂她喝紅糖水的少年壓住她的肩膀:“先喝完再哭。”
冉喬鳶咕咚咕咚喝完,放下碗眼睛濕漉漉:“你根本不知道這有多幸運!”
上.床一時爽,姨媽火葬場。
何況是在完全沒有服用任何避孕藥採取了最不靠譜的避孕方式的情況下。
這很是一個問題。她知道古代應該有避子湯這種東西,不過不確定它的效果,而且她現在這樣也根本無法順利拿到。
冉喬鳶第一次如此渴望自己能夠有實體,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手裡還端著碗,周長誦摸了摸她的臉蛋,他當然知道冉喬鳶在擔心什麼。
滑下去摸到她的肚子揉了揉:“還難受嗎?”
冉喬鳶搖了搖頭,手臂往後撐住,慢慢躺了下去。
看著美人閉上眼睛,周長誦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幫她放下帳子。
不管冉喬鳶的情況如何,他都要加快速度。
權勢,非得不可。
宋階上了幾次請求致仕的摺子,但都被周長誦壓了下去,朝臣聽聞風聲,紛紛上書希望周長誦留下宋階。
比起少年天子,他們更信任這個兩朝元老。
周長誦隨意坐在椅子裡,手上是一本奏摺,長長的內頁一直拖到地上。
“顧厲,”他笑了一聲,“你也該看看這上面寫了什麼東西。”
甩手把奏摺扔出去,摺子立刻嘩啦一聲從中間裂成兩半。
周長誦毫不在乎,仰起頭看著頂上倒漏鬥形狀的裝飾,金燦燦迷暈人的心。
地上跪著的人分文不動,等著座上少年開口。
斬草除根,他不可能讓宋階有任何可能翻身的機會,也不可能讓第二個宋階出現。
半晌,周長誦才動了動嘴唇,輕飄飄吐出幾個字。
“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