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厲牽著兩匹馬等在後院,周長誦披上披風,戴上兜帽,從他手裡接過韁繩。
跨馬揚鞭。
連芸姵都不知道周長誦是什麼時候走的,冉喬鳶揉著眼睛坐在床邊,覺得身體裡的力氣又沒了。
芸姵扶她下床,又把冉喬鳶一直揉眼睛的手給拿下來。
“今日外面送了荔枝,午後姑娘就吃這個當點心,好嗎?”
美人聞言抬起頭,她的興趣總算回來了一點。
剝殼的時候,冉喬鳶突然想起,她應該向周長誦求一求,能不能別把她關起來,她都要發黴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好不容易等到人,她居然就生病了。
而且也沒來得及問他,下回什麼時候才能來。
看著興致勃勃的美人又逐漸消沉下去,芸姵的頭又疼起來。
昨日她太心急,還以為冉喬鳶的反應是有孕,一時間居然忘了,冉喬鳶一直是她在照顧,她生病了,也就是自己照顧不力,陛下一定會找自己算賬。
昨天是陛下太過擔心冉喬鳶,沒有想起這一遭,但等他緩過來,自己一定沒什麼好結果。
這樣可不行。
“姑娘可是悶了?”
芸姵恢複了精神,又笑吟吟開口說話。
“不如我去叫芳碧拿料子過來給姑娘看看。到夏天,姑娘也該添幾件新衣。”
冉喬鳶果然被她的話轉移注意,等芳碧蘭碧抱了一大堆衣料子過來,她臉上是完全興奮不能自抑的表情,圍著桌子轉來轉去不肯停下來。
“做什麼都可以嗎?”
走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問一句,冉喬鳶手裡捏著其中一塊輕紗一角,半趴在桌邊,側過頭問她。
芸姵點頭:“只要姑娘喜歡。”
冉喬鳶立刻彎了嘴角。
下了早朝,周長誦還是繞進了禦花園。
顧厲已經等在那裡。
“最近如何?”
手指敲了幾下石桌,周長誦語氣平淡。
顧厲向他稟報了有關宋階的事情,他真的燈枯油盡,只看周長誦怎麼做了。
“原本還想放他一馬……”
周長誦慢慢說著,又突然轉了話題:“齊葉申呢?”
自從知道齊葉申的身份,顧厲已經沒有像先前那樣吃驚,周長誦居然會這麼關心那個宮外的女人了。
只是因為齊葉申看到她了而已。
“和那些京城中公子哥兒一樣,整日鬥雞走馬。不過,雖然鮮去唸書,但他的文才似乎頗受褒揚。”
“啊……”周長誦慢慢嘆了一聲,然後就笑起來,“不愧是他的兒子。”
但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站起身讓顧厲退下。
“先盯著西南,別的以後再說。”
幾月前西南出現暴動,雖然被及時壓下,但後續處理不善,那些被強壓下去的土匪盲流又開始蠢蠢欲動。
周長誦意識到,他所求的契機就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