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空寂,燭火照的通明。芸姵立在下首,垂頭屏息,聽著上面傳來的動靜。
“去床上。”
“我不要!”
“惹我生氣是不是?”
“……”
沒有回答,有的只是女人細弱可憐的哭聲。
她聽的心驚肉跳,努力控制住自己,無視所有動靜,在原地站的筆直。
濕著頭發的美人覺得委屈,周長誦在她不知情的狀態下叫來一個宮女,還是出現過許多次妄圖勾引他的宮女,她抹著眼淚,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今夜特別容易就傷心。
臉蛋被她哭成深粉色,周長誦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美人近前蹲下。
“怎麼又不聽話了?”
伸手去抹她的額頭,濕漉漉一手心汗。
“白洗了。”他一面說著一面繼續去抹,把兩邊被汗水淚珠黏著的鬢發通通抹到後面,露出她幹幹淨淨嬌美萬分的整張臉。
手移到下面扶住她肩膀:“抱你去床上。”
美人委委屈屈張開了手臂。
十分輕松就將人抱起,周長誦轉身去屏風後面,一點也不在意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場。
宮女退下去之後,周長誦往後靠在椅子裡,手指敲了幾下書案,“篤篤”幾聲,又收回。
那個宮女,可以看見冉喬鳶。
裝的再冷靜,抬眼的一霎,周長誦還是捕捉到她天然的驚訝。
天子的寢殿裡莫名出現一個女人,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他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原因。炸開的煙火下,冉喬鳶突然出現了模糊的影子,她真正可以出現在人前,但又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她。
是有特定的人選嗎?
仰面朝天閉上眼睛,周長誦握住椅子扶手,指尖緩緩摩挲。
比如,和她接觸時間久的就可以看見?
這樣說的話,確實那個宮女,是冉喬鳶除自己之外,在一起待的時間最久的人了。
冉喬鳶第二天從床上爬起來,頭暈眼花,抱著腦袋又摔了回去。
“嗯?”
被人接住摟進懷裡,少年湊過來,臉埋進她的頭發輕輕磨蹭,慢慢不動了。
又睡了過去。
“周長誦,”冉喬鳶背對著他,手指搭在他抱住自己的手背上,“我頭暈……”
“嗯。”
少年終於又有了動作,手心隔著衣服在她肚皮上揉了揉,又撐起身子靠過來,眼睛還是閉著,嘴唇在她耳朵上磨。
“喝了酒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