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赫侗抓住紹布的一隻手,另一手拍著他的後背,“我也是覺得咱倆說得來!要是換了別人,我早不尿他了!”
紹布聽後很激動,一把反抓住赫侗的手臂,然後用力緊握,但這一回,任他努力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合適的詞,結果語塞卡在那兒,好半天憋出一句:“安…達,我啥也…不說了!”竟然帶著哭腔。
明明是逢場作戲,偏偏又能流露真情實意,據說,這樣的人大多能成氣候。
赫侗連忙拍拍紹布的肩膀安慰對方。
良久,紹布情緒平複下來,“安達!”赫侗換了種正式腔調說,“明天見大族長,千萬別忘了剛剛蘇大人說的話!”
“安達…放心!我、絕對忘不了!”說著使勁握赫侗的手。
“再、再、再說了!”紹布又變得有些激動,“再說了,蘇大人說得多…多明白啊,說那麼嚴重、影響…北疆的穩定、怎麼辦?”
“對,就怕這個問題!”赫侗眼露笑意。
“安達!你說、咱們咋…就想不到這點呢?”
“要是咱們都想到了,那不都成了蘇大人了嘛!”赫侗笑著說。
“安達說的對!蘇大人!蘇…”紹布邊說邊豎起大拇指,“蘇大人,絕對這個!”
表面上兩人一直說說笑笑,其實赫恫早就聽得心頭冒火,要不是蘇大人囑託,他早一腳就把這家夥踹車外面去了,但此時卻只能忍耐這個家夥五馬長腔地胡扯,而且自己還得陪著笑臉。
其實,人生就是一場場忍耐,為了某個目標,為了眼前利益,為了改變逆境,我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妥協,一次又一次地忍受厭惡的人和事。
蘇勒說能忍胯下辱,方能成人上人,佛家說這就是修煉。
當紹布第三次激動時,馬車停住了,車夫掀起車簾說:“到了,大人!”
紹佈下車後,有些站立不穩,他努力地適應著車外的光線。
煙支巷,是聖鴉城著名的風月場。
巷子不長,卻分佈著幾十家大大小小的窯房,每當夜幕深垂的時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便斜倚門旁,對過往的男子舞弄風騷。
這裡是男人的天堂,尤其是中土的商人,煙支巷更是他們絕對不會錯過的場所。
“安達!”紹布一時沒看明白這是什麼地方,眼前的燈火讓他感到陌生。
“走吧!”赫侗拉著他就往巷子裡走,“安達,領你去好玩的地方,保你過癮!”他表情神秘地說。
煙支巷燈火通明,沿街的鋪子紅色布簾隨風飄動,有意無意地洩漏著屋內的春光。兩人剛剛走進巷子,幾個姑娘圍攏過來。
“大爺!”一個濃妝豔抹的姑娘嗲聲嗲氣的說,“大爺來我們這玩吧!包大爺滿意!”
另一個姑娘卻一步上前,玉臂輕繞,直接挎住赫侗的胳膊,“看大爺長的一表人才,去我們那吧,今天正好有新來的姑娘,嫩得出水兒!”說完一陣巧笑。
“噯!”紹布手撚山羊鬍,一臉奸邪地色眯眯看著那個姑娘,“小嘴兒挺甜吶!嘿嘿!”
赫侗並不說話,甩開那個姑娘,拉著紹布就往裡走
沖破重重阻擾,來到巷子深處的一家店門前。
門簾被高高撩起,一個老鴇子渾身肥肉亂顫地跑了出來,“呦,貴客光臨了,我說今天早上左眼皮一個勁兒跳呢!”老鴇子嬉笑盈盈,臉上直往下掉胭粉沫。
幾個姑娘坐在大廳,兩人進屋後紹布立馬看得兩眼發直,滿屋的香粉味讓酒醒了一半。
黃旗堡沒有這樣的地方,只有幾個在家接客的娘們兒,滿口都是大蒜味。
老鴇子連忙招呼兩人坐下,忙不疊地吩咐傭人沏茶,“兩位大爺喜歡什麼型別的姑娘啊!”老鴇子看著赫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