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蘇律知道自己不能自私地讓身後的鄭乾和自己一起死在那隻貓妖的手中。
他沉默地緊緊閉上了眼睛，又緩緩睜開。
重新睜開的眼眸之中，透露出一股決然之色。
他看著九兒，點了點頭。
蘇律心想，原來一個人的頭，也可以如此沉重。
九兒看到蘇律終於肯答應自己，坐直了身子，高傲地抬起了頭，開心地笑了。
而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鄭乾看著眼前無比詭異的這一幕，心情複雜得連手裡的菸頭燒到了手指也沒有注意到。
求著別人殺死自己，也可以如此高興嗎？
他不明白，也不太懂。
也許未來的某一天。
自己也能找到了一個可以為之奮不顧身的人。
到了那時，或許便能明白這種感情了吧。
“哎”，鄭乾嘆了一口氣，替自己的基友感到難過。
他伸手從大衣內兜裡掏出一沓符籙，翻找了一會，翻出了一張紫色的，上邊寫著一個類似“殺”字的符籙。
把那張符籙遞給了鄭乾，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
“這張戮妖符，貼著胸口用，可以少一點痛苦。”
這應該是他唯一能“幫”得上蘇律的地方了。
蘇律默然接過“戮妖符”，呆呆地望著手中的符籙，什麼也沒說。
鄭乾看到蘇律這個樣子，搖了搖頭，說道。
“驢哥。這個戮妖符的口訣你記一下，是……”
接著小聲將戮妖符的口訣給蘇律唸了一遍。
蘇律依然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符籙，也不知道是聽得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
“記住了嗎？”，鄭乾問了一遍。
“嗯。”蘇律輕聲點了點頭，而後拿著手中的“戮妖符”，走到九兒的身旁，看著九兒，苦笑了一下。
九兒也苦笑了一下，回應蘇律。
而後咬了咬嘴唇，抬起頭衝著蘇律，閉上了眼睛。
“律哥哥，來吧。”
蘇律蹲坐到九兒的身前，將手中的“戮妖符”貼到她的心口。
與她心口相貼的手指，能明顯感到，九兒柔弱的身軀，正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著。
這讓蘇律的心，不忍之中，如千刀萬剮般劇痛不已。
他猛地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