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螂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聶譚,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聶掌櫃,這是前不久鐵指揮使截獲的,你寫給柔然那邊商定買賣細節的一封書信。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不可能!”
聶譚臉色一變的同時,脫口而出。
他多年販私,早就形成了完善且隱秘的買賣體系,根本不用書信這種易於留下罪證的方法聯絡。
就算非得用書信,也是使用暗號書寫,外人根本看不懂寫的是什麼。
更重要的是,他一向謹慎,恩寧府突然空降一位王爺,他在未摸清古螂虛實的情況下,主動暫時停止了一切販私活動。
至今都沒有恢復,怎麼可能在前幾天寫信給柔然人?
既如此,鐵指揮使是哪裡截獲的書信?嗯……鐵指揮使這是什麼表情?
聶譚思索的同時看了跟在古螂身邊的鐵攔山一眼,發現這位軍爺一臉怎麼說呢?
震驚中帶著疑惑,上了賊船卻無可奈何,看破紅塵又於心不忍的糾結神色……
原來如此,晉王栽贓給我,事先還沒跟鐵指揮使通氣是吧。聶譚不愧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虛實。
心中大定,聶譚拆開書信一看,內容倒是確實如同古螂所說。
但聶譚反而笑了,說了聲“王爺稍等”,轉身不知從何處取來一本書冊遞給古螂說道:
“王爺,這是鄙人的一本賬冊。您看好了,這才是鄙人的筆跡。說來慚愧,鄙人不學無術,字寫得十分難看。您若不信,大可搜查蔽府,鄙人親手寫的賬本還有很多。”
接著又將那封書信攤開在古螂面前說道:
“您再看這封信,字跡工整,蒼勁有力,絕對是出自讀書人之手,非鄙人筆跡。”
古螂將賬冊和書信左右擺在一起對比,聶譚則心中冷笑:
我說王爺啊,栽贓也是要講技術的,你好歹請人模仿我的筆跡好不好。
果然還是太年輕啊,太天真。
王爺又如何?當王爺就能為所欲為嗎?
不好意思,本王爺就是為所欲為!
古螂似乎看穿了聶譚心中所想,一臉認真的說道:
“聶掌櫃,本王覺得,這賬冊和書信上的筆跡,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嘛。”
聶譚頓時如遭雷擊,目瞪口呆
一邊潦草,一邊已有書法大家的風範,你覺得一模一樣?還說得理直氣壯?
偏偏聶譚還不能發作,還得陪笑說道:
“王爺,您可能沒看仔細,再看看。鄙人覺得,這兩種字跡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差別還是挺大的……”
古螂卻不耐煩的打斷說道: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本王覺得我和你的字跡一模一……呃,不是,我是說這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感情這封栽贓信還是你晉王親手寫的啊!
聶譚翻了翻白眼,剛想說些什麼,古螂已經手託賬冊和書信,一一展示給鐵攔山及跟隨而來的數十王府護衛,一邊走一邊問著:
“喏,你們都來看看,這兩處的字跡,是不是一模一樣?”
鐵攔山等人心領神會,連連稱是。
展示了一圈,古螂回過頭來,將賬冊和書信放在聶譚面前,問道:
“聶掌櫃,你看,本王沒冤枉你吧?大概是你有點老眼昏花,沒看清楚,要不你再仔細看看?”
敢不敢讓我的人也來評評理?聶譚心中最後不甘的咆哮著,卻認命了,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