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痛恨與魯萌的婚姻。我內心裡已經非常討厭我用靈魂換取的一切!我討厭這個像酒吧一樣的大房子,我討厭那金碧輝煌的光線,我討厭床前那個落地的大鏡子!
我無數次在那個落地鏡裡,看見自己被魯萌交纏的身體,是那麼的醜陋不堪。漸漸地,我的厭倦感也淡薄了,消失了,代之以冷漠和索然無味。
我覺得這個家確實像一個墳墓,冰冷死寂的墓xue,它正一天天地掩埋我。十年來,我把自己的慾望、痛苦、憤怒,都傾瀉到那些任我宰割的屍體上。
我在解剖屍體的過程中,竟然慢慢産生了快感、聯想與幻覺。我就是靠這些變態的意念,熬過了漫長的沉寂的十年婚姻。
我正在小床上啜泣的時候,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竟然是魯萌,她臉上帶著似乎從未有過的紅暈,慢慢走進來了。
魯萌赤身裸體地站在我的面前,柔情萬種地看著我。她大概覺得一個美好的願望正在開始實現,為此她感到激動萬分。
魯萌一絲不掛地凝視我,無疑是想再一次激起我的情慾,激起我與她纏綿的激情。她在耐心等待著,心中顯然正被慾火煎熬著。
我在抬頭看魯萌的一瞬間,內心便決定了從此與她分居。我再也無法忍受她這具身體的折磨!那個臃腫的全是贅肉的腹部,兩只長長的空布袋子似的乃子,一張長滿橫肉的鬆弛的臉……
我簡直不敢再往下看了。我只覺得眼前這個人,真是讓我觸目驚心,怎麼就能醜陋到這種地步?我為自己剛才的情慾行動而羞愧不已。
“郭龍吟……你究竟怎麼回事?”
魯萌終於忍不住叫了我一聲,她囁嚅著不知該說什麼好。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我沉默著。
魯萌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她慢慢地俯下身,仔細觀察著我。
我果斷地拿開了她的手,冷冷說道:
“請讓我安靜一下,我需要靜一靜。”
魯萌刻意壓著她的粗嗓子,柔聲問道:
“你心情好像是不太好啊!不舒服嗎?”
“我心裡很亂,也許我們都需要靜下來想一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我再好好考慮考慮,過些日子我會與你好好談一談的!”
魯萌終於聽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像木偶般地站著,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過神來。她想問又怕問,囁嚅道:
“你……你是想?……”
我字斟句酌,選擇著語言,不肯貿然說出離婚這個詞,緩緩道:
“我想,我們這樣太痛苦,我們應該有更好的生活方式。”
魯萌顯然也不願用離婚這個詞,勸慰道:
“我們剛才不是很好嗎?你從來沒有這樣好過,我也是,為什麼突然又要別的呢?”
“我剛才是一時糊塗,如果這傷害了你,請你原諒。”
也許我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才真正構成了對魯萌的傷害。我想起剛才激情滿懷地與魯萌滾到一起時,她竟然感動得滿眼是淚。
我這句話實際上就是表明,我從來沒有因為愛情而與魯萌親熱,剛才我是暈乎乎地才做了錯事。
魯萌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抽抽噎噎地哭了。她赤裸著身子站在屋子裡,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魯萌就算再笨,也感覺到了此刻自己是多麼無助,多麼丟臉。世界上大概沒有比光著身子,卻被人拒絕更羞辱的事情了。
在她哭泣的這一瞬間,我還真動了一點惻隱之心,我覺得魯萌此時還有一點女人味。這大概是她十年來最可愛的一刻,我拿起衣服給她披上,柔聲說道:
“天氣冷了。不要這樣。”
…………
晚上,我和朋友吳豪在清風酒樓見了面。一個多月前,我們曾經相聚過一次,也是在這家酒樓。
那次見面不止我們兩個人,是為吳豪慶祝生日的宴會,還有他不少別的同學朋友。吳豪之所以讓我參加,是他覺得我的生活實在太寂寞了。
那天,我由於與大部分人很陌生,而始終保持沉默。甚至我和吳豪都未來得及好好談談心,吃完飯不久就分手了。
大概吳豪覺得我是更加沉寂,更加抑鬱了吧!
吳豪大學畢業後,分配到了無州市婦幼保健院,就一直在這家醫院工作。不過他換了好多崗位。從婦科到節育門診,又從門診到産科,現在他已經是産科的主任醫師了。
大學畢業不久,吳豪就與相戀八年的女友小珍結婚了,可惜這段婚姻維持了不到半年。吳豪對我詳細說過他和小珍的事情。
其實,吳豪一與小珍睡過之後,就覺得了無興趣。吳豪曾經對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