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杯帶著灑出的咖啡液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撞到牆上,哐噹一聲砸個粉碎。
碎片橫飛,汙漬塗滿了一牆。
“張!”
“老大!”
眾人驚呼過後,短刀和準星連忙試圖穩住暴怒張大衛,但結果卻並不像上次那樣圓滿,他們剛剛湊上去,就被張大衛論起胳膊一左一右甩出去老遠。
壞訊息一個接著一個,張大衛滿腹怒火無從發洩。
他捏著拳頭朝著天空怒罵了幾聲,走到辦公室的窗戶前,看到上面倒映著的自己面孔,心中煩悶感更盛。一萬隻草泥馬剛剛湧上心頭,便惡向膽邊升,一拳將上面的玻璃砸個粉碎,然後將整個腦袋伸到了窗外。
“老大!”
短刀和準星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張大衛只是將腦袋伸在辦公室外面,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便都站在他的身後。
房間裡的人們被突來的變故驚住,面面相窺。
暴怒過後,辦公室裡迴歸平靜,似乎隔著破碎的窗戶,仍然能夠聽到張大衛粗重的喘息聲。
勸解已經無效了,張大衛需要自己靜一靜。
被外面的涼風一吹,他滿腹的怒火也逐漸慢慢的平復下來。
右手被玻璃碎片劃傷,明顯能夠感覺到有液體順著手指低落,雙臂搭在滿是玻璃碎碴的窗戶上,也有溼熱疼痛的感覺。
張大衛任由傷口流著血,直到流血的感覺不再明顯,血液中的血小板徹底封住了傷口,心中的怒火被涼風全部吹散以後,他才轉過身來靠在窗臺上。
他想找個地方坐坐,只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椅子,準星就連忙快走兩步,將椅子扶正並拉回到茶几前。
“老大,你沒事吧?”短刀看了他的手臂一眼,開始四處看想要找藥箱。
張大衛擺擺手,坐到座位上。
洛蘭也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氣氛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再次勸解道:“張,事情已經發生,雖然這不是我們任何人想要看到的。我們應該將下面的精力放在解決問題上,技術部擁有全世界最優秀的程式設計師,我發誓會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
“你說的沒錯。”張大衛感覺自己內心似乎忽然平靜了下來。也許得益於他務實派的作風,他覺得生氣並不能解決什麼問題,下面或許應該針對一些實際問題進行商討。
於是,他像是一個人格嚴重分裂的精神病人一樣,在暴怒過後,用一種讓洛蘭和巴克利有些意外的平靜語氣,向兩人道歉:“非常抱歉,短刀他們瞭解我,知道我不是一個怕死的人。但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並且一起討論自己的死亡的問題,這種感覺……我需要釋放一下!”
巴克利連忙說道:“理解理解!”
張大衛聳了聳肩,然後望著洛蘭,舉著受傷的右手,問道:“如果我在第二世界死亡,會怎樣?”
這個問題困擾了張大衛很久,事情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但是他需要知道最壞的情況是怎樣的。
所有的玩家都有重新遊戲的特權,雖然死亡會讓他們失去奮鬥的一切,但是他呢?
洛蘭似乎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張大衛可以看出他的大腦在飛速的運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