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張大衛捨棄了電梯,一路順著樓梯爬上了八九層樓高的酒店天台,身後跟著鹹魚臉的毛熊。
樓梯口守著的烏拉將機槍收了起來,張大衛帶著火藥穿過他的身旁,不忘了拍拍肩示意辛苦。然後越過幾處管道和風機,找到天台角落裡的毒蛇和火藥。
天台上架著一些高倍率的監控裝置和毒蛇的狙擊步槍,毒蛇正在幫助火藥更換一架小型四軸無人機的電池。
整個酒店已經沒有客人入住了,這個屬於城市最高建築的高檔酒店,大部分玻璃幕牆都已經破碎掉,酒店用品都被洗劫一空。原本居住在這裡的一些戰地記者和其他機會主義者,都遷移到了更安全的後方。
但它仍是這個城市目前最高的建築。
張大衛喘著粗氣問道:“怎麼樣?發現了什麼?”
火藥說道:“聯邦軍隊正在逐街搜尋殘敵,戰鬥很激烈,傷亡也很大。反叛軍放下武器混在平民裡很難發現,現在他們只要看到街上的成年人,就會開槍擊斃。”
張大衛無奈的說道:“戰場上沒有無辜的人,雖然會有錯殺,但是能夠有效降低自己的傷亡。”
“錯殺個屁!”毒蛇罵道:“這幫該死的反叛軍混蛋,用槍逼著平民走上街道,他們混在裡面偷襲聯邦軍隊。兩邊一交火,基本這些平民就全死光了!”
張大衛聽了一愣,也暗暗的罵了一句,然後寬慰毒蛇:“遊戲嘛,都是虛擬人物,不要當真。”
火藥說道:“就算我們知道這是遊戲,可這個世界就在我們眼前,在我的眼裡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平常看個電影還生氣呢,何況這些事情就發生在眼前。”
張大衛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從一方面來說,他們能夠有這種意識其實是好事,不把第二世界當成遊戲,才不會被別人當成遊戲玩。
從另一方面說,戰爭的殘酷,也是對心智的磨練,張大衛敢保證,心智不夠堅硬,一樣會被這個世界淘汰。各種戰後綜合症對於心智不夠堅定的人來說,就像是一種蝕骨的毒藥。
這裡是個挖金礦,也是個人間地獄。
他只好轉移話題,再一次詢問偵察的情況。他想找到城裡這夥反叛軍的指揮官或指揮部,在他轉移目標之前,先鞏固一下他們的戰果。
火藥換好了無人機的電池,將電腦開啟,講解道:“聯邦軍隊想要收復整個城市,似乎有些難度。我們透過上午的無人機偵察,發現在城市的北部區域,反叛軍正在重新集結。透過對敵人活動頻率的分析,主要目標集中在這一片建築群裡,但是我們沒有取得能夠確認分析的畫面和照片。也就是說缺乏直接的證據,就算聯邦軍隊把這裡給炸了,也很難確認我們的戰果。”
“能不能摸過去?”張大衛問道。
火藥搖了搖頭:“白天的話難度太大,哪裡到處都是敵人,我們不可能湊得太近。”
張大衛將電腦上的影片定格、放大,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通知骷髏頭他們,向這片區域摸進,隱蔽好。放飛無人機,偵察反叛軍的分佈和潛入路線,晚上摸進去靠近觀察。通知空天部隊,對該區域外圍建築進行一次轟炸,目的是阻斷他們的集結,為我們爭取時間。”
火藥立刻接通通訊,將反叛軍集結外圍區域的幾個座標點傳送出去,儘量選擇一些不是主要集結區域,但是人員和裝備數量又比較多的地方。
然後重新放飛了無人機,對應地圖進行標註,對晚上的潛入路線進行規劃。
半個小時後,一架空天部隊的戰鬥機從他們的頭頂呼嘯而過,遠遠的扔下幾顆炸彈,便拉過一條長煙,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