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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夫人明顯就是為了我能離開而勉強自己吃東西,我相信只要我一踏出這扇門,她就會開始絕食直到把自己餓死。
我真的不明白,花榮明明是很關心他這個夫人的,可為什麼要用這麼粗魯暴力的行為來對她?
花夫人一把奪過我剛拿到手裡的碗筷,跟餓了好幾天的乞丐一樣大口吃著碗裡的食物,不管嘴裡吃到的是什麼,她都只嚼了兩口便直接咽進肚子,好像自己吃的不是可口的飯菜而是毒藥一樣。
眼淚順著我的臉頰不住往下淌著,為什麼愛會讓她變成這樣,如果愛會讓人如此痛苦,為什麼我們還要愛呢?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她將空碗往我懷裡一推,整個人迅速背對著我窩進了被子。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站起身慢慢幫她拉了拉被角,輕輕吹滅了蠟燭,緩緩走出房間。
我這邊才關上房門,眼角處就已經掃到一個人影:“花……”
話才剛開口,他直接一把捂住我的嘴巴,示意我跟他走。
我們一前一後走著,這裡是花家的後院,院裡的白色小花已經謝的差不多了,光禿禿的樹幹在夜幕下彷彿一個個幹癟的惡鬼一樣對著我張牙舞爪。而正如花夫人說的那樣,這個後院的左邊是一面懸崖,這裡既沒有設定圍欄也沒有種植花草,只有一棵榕樹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個孤獨的巨人在遠眺自己的家鄉一樣。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那間房裡。”花榮指了指後院裡的一間小房子,“以後她的一日三餐我都會做好交給你,你必須親眼看著她吃完才能從房間裡退出來知道嗎?”
我嘆了口氣:“何必呢?如果是您親自送去,我想花夫人一定會覺得很安慰,你們之間的關系也許就不會成這樣了。”
他呆呆的站在榕樹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魚兒姑娘。”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他突然轉過身叫我。
我立馬巴巴的跑到他身邊,彷彿自己就是他家養的一條狗一樣。
“我聽說你跟盧俊義的手下——燕青關系很不一般?”
我愣了一下,怎麼他也關心我的八卦嗎?
“做為你留在這裡幫我做事的報酬,我告訴你一件對你來說也許很重要的事情。”他指著半山腰處的一座懸崖,“一個月前,我曾在這裡看到兩個燕青在那裡打鬥,其中一個還被另一個直接打落懸崖。”
“什麼!”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你說什麼?”
花榮貌似很不喜歡別人碰到他,猛地一抽手,我差點就一步掉落懸崖,風在耳邊“呼呼”咆哮著就像是無數地獄的小鬼在召喚我一般。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我確信我絕對沒有看錯,我的的確確看到兩個完全一樣的燕青在那裡打鬥,我不敢說現在住在山上的這個是假的,但是我敢保證掉下去的那個肯定已經死了!”
我聽到自己心髒“嘭!”的一聲,整個大腦瞬間就跟電腦的風扇一樣“呼呼”旋轉著……
一個月前,那應該是我發現燕青被槍打傷送去安道全家的時候,而花榮指給我看的那個半山腰處,正離安道全家不遠,我在那之後再見到燕青卻是在監獄裡,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很明顯感覺到現在這個燕青不是以前的燕青了,那也就是說真正的燕青已經被……
我直接快步朝外面跑去,花榮一步攔在我面前:“去哪裡?”
“我要去懸崖下看看。”
“懸崖下是狼窩,你想被狼吃了嗎?”花榮冷冷的看著我。
我認真的問他:“如果一個人身受重傷又被人從剛才那個地方扔下去,他還有幾成活著的可能?”tqr1
花榮瞟了我一眼直接道:“我不是說過了嗎?必死無疑。”
一道霹靂在我頭頂炸響,我只覺得自己小腿一軟幾乎跌倒在地,慌忙伸出雙手一把撐住地面,這才沒有讓自己的臉跟地面親密接觸了。
花榮緩緩來到我身邊也不扶我,只是簡單的看了我一眼:“等改天我有空就陪你去懸崖下看看吧。”
我也不聽他的話,連滾帶爬的走出後院朝著大門口飛奔而去,花榮一把拉住我的後衣領子:“你還要去嗎?我剛才說的你沒聽見嗎!”
我哭道:“求你放開我吧,如果我今天不去山下看看,我這一夜都會不安的!”
“那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你現在就算是跳下去也於事無補了!”
“那至少我也要見到屍體吧!”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我哭著求他,“求求你讓我去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