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不明就裡,一時間也不便發作,問:“西北角是哪裡?”見他指了個方向,當即倒了兩杯水擺過去。
“再倒一杯水給我,就站到我身後。”這時候又聽他說。
周彤遲疑了一下,見他不像開玩笑,只好又遞給他一杯水,然後自己拎著個茶壺跑到了他身後。
等了良久,也不見那傢伙搞出什麼特別的名堂,反而調整了一下姿勢,往椅背上靠了靠,大馬金刀地坐在了那裡。
周彤憋了一肚子火,正要發作,猛地就見地上的杯中的茶水無風自動,開始盪出一圈圈的波紋。
此時東南方向的山道上,一道人影正在沿著山道向上疾奔,縱躍騰挪,奇快無比。過不多時,就來到了半山腰。
這地方立著一塊巨大的岩石,足足有六七米高,旁邊也沒有林木遮擋,站在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山腳下的小龍虎觀。
袁奇回頭看了一眼,繞到岩石後方,身形一晃,就輕輕巧巧順著巖壁攀了上去,片刻就到了巖頂。
這巖頂上卻並不是空空蕩蕩,而是站了三個人。
其中兩人守在一旁,身子站得筆直,紋絲不動。這兩人一男一女,看著也就二十來歲,不到三十。
五官長得都還挺周正,只是臉色雪白,尤其是一張臉面無表情,殭屍似的,在夜色裡看著有些瘮得慌。
“你來了。”見到袁奇上來,那男的硬邦邦地說了一句。
“是啊。”袁奇笑,往兩人身後瞧了幾眼,見巖頂正中擺著一個法壇,上頭擺放了幾尊香爐,插了幾根線香,煙氣嫋嫋。
除此之外,桌上還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祀品和幾面黃色的令旗。
在法壇之前,立著一個老人,身材略微有些發福,雖然滿頭銀髮,臉色卻是異常紅潤,手中捧著三炷香,眯縫著眼睛,微微屈身,口中唸唸有詞。
“竇大師做法呢?”袁奇笑問。
“找到什麼了?”那男的問。
“不急,還是等你們師父忙完再說吧。”袁奇一雙眼睛盯在法壇那邊,看得一瞬不瞬。
“跟我們說也一樣。”那女人冷冰冰地道。
袁奇呵呵一笑,說:“那也成。嗐,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這破道觀我都找遍了,也沒找著那老東西!說不定這人早就死了,讓他兩個徒弟給火化了。”
“不可能!”那臉色雪白的女人道。
“真不騙你們,這破道觀能有多大地。害我還跟著潘雲觀那幫二貨混了兩天,真是浪費哥的時間。”袁奇抱怨。
“那是你無能!”女人冷冷地道。
“是是是,我無能我無能!”袁奇賠笑著。
心裡卻是暗罵不已:“麻痺的遲早把你個臭婊子給辦了,看你在床上還有沒這麼威風!”罵了一陣之後,心情總算是好些了,笑道:“反正有竇大師在,他老人家在這兒一拜,破道觀那邊人全得死絕,還管那個老東西在哪。”
“閉嘴,別打擾我師父施法!”女人呵斥了一聲。
袁奇冷哼了一聲,當即閉了嘴,見那白髮老人手中的線香已經燒到了一半,連忙往旁邊讓去。
別人或許不明白這做的是什麼法,他卻是清楚的很。
這老頭施展的法術,名叫拜陰神,是一種極為恐怖的降神術。首先是開壇做法,請神上身,一旦請神成功,朝前一拜,那真是拜誰誰死。
袁奇向來自認膽大包天,但是面對這姓竇的老頭時,他卻是下意識地感覺毛骨悚然。
此時這線香又燃去了一截,插在法壇上的幾面令旗突然嘩嘩作響。袁奇偷眼瞧去,只見那竇老頭原本紅潤的臉色開始泛青,瞳孔收縮,露出大片的眼白,看著陰森無比,然後雙手持香,躬身朝著龍虎觀方向拜去。
袁奇微微嘆息一聲,為下邊那一群還懵懂無知的可憐蟲悲哀。這些人還在那除什麼木靈,卻不知道真正的煞星已經當頭。
只要老頭這一拜下去,龍虎觀必定雞犬不留。
至於那老東西是不是還活著,又躲在哪裡,這都無所謂了。
袁奇正想著,突然咦了一聲:“我說,你們師父的臉色好像不太對啊?”
法師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