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兩個花痴在院裡鬥嘴,宋稚和沈白焰兩人進了屋,其他的丫鬟也在逐月和流星的編排下各自熟悉各自的差事去了。
素水和飛嵐經過方才沈白焰那一句話,彼此都還有幾分扭捏。
他們這種模樣連沈白焰也覺得有些好笑,便道:“怎麼了?難不成不想成親?”
素水繃著張臉沒言語,飛嵐瞧了她一眼,磕磕絆絆的說:“想的。”話音剛落,被素水踹了一腳。他美滋滋的受了,臉上真是十足的傻氣,叫宋稚忍俊不禁。
“那這事兒便定下了。我知道你們不懂這些事兒,便請夫人身邊的逐月替你們張羅吧。你們只做個兩個閒人就行了。”
沈白焰從來就明白他們二人之間的情意,可暗衛裡頭有條規矩,不許彼此之間產生感情,可情意這回事兒,便是你千方百計的藏好,也會在眉梢眼角出留下痕跡來。
他們兩人相互慕戀數年,也不曾向沈白焰開口要這個恩賞,沈白焰若是不曾娶得宋稚,與她心意相知,也不會明白這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可貴。
如今他自己嚐了這滋味,如何好叫旁人幹瞪著眼,只能生瞧著呢!
飛嵐自是欣喜若狂,素水雖還有些不好意思,可她不是矯情性子,與飛嵐相處了這麼些年,雖說誰都沒開口提過,可她這一輩子,也從動過旁的心思,一顆心全在飛嵐身上。
如今王爺開了金口,算是極完滿的了。素水眉梢眼角帶著笑影子,輕道:“多謝王爺、王妃。”
他們在提羅寨打算張羅著喜事,有人卻在京城愁壞了。
前段時間,嘉安太后已屢下懿旨,要十公主進宮陪伴,先前一直以胎相不穩推拒,嘉安太后也不好勉強。
這三個月一到,便立刻下旨要十公主入宮。轎攆也隨著一道來了,看來是一定要接公主入宮才肯了,傳話的公公還說了,皇后即將生產,請十公主去與皇后說說話,好寬寬心,讓府上的孩子們也跟著一塊去,熱鬧熱鬧,讓皇后不要亂想,心思放穩當些。
這番話句句在點子上,只是十公主這一胎懷的雖比上一胎要舒服些,可仍舊是會燒心噁心,晨吐不止,如何還有這氣力入宮陪皇后閒話呢?再說了,此次進宮必定不只是閒話那麼簡單。
林府說近來秋涼,幾個孩子們都有些傷風的跡象,唯恐入宮染給了皇后。
傳話的公公聽了,搖了搖拂塵,道:“既然這樣,那就有勞公主一人走一趟了。這皇后肚子裡的也是您的侄兒,這大半年了,您都沒去看上一眼,也說不過去吧?”
“我陪你去。”林天郎扶著十公主,對她道。
“誒?學士大人,您可別糊塗了,您又不是皇后娘娘的親眷,怎麼能隨隨便便入宮呢?”公公似笑非笑的說。
今日合該小陳氏陪著十公主入宮最為妥帖,她也是生養過的婦人,總有幾句話好說,可她今日恰巧回陳府去了。
“那我陪著公主去吧。”說話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十公主已經聽出了是林天晴的聲音。
她拽了拽林天郎的袖子,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公公回首睇了一眼,有些不確定的說:“這位夫人是林府的小姐吧?”
林天晴笑著福了福,道:“正是。”
“你又不曾生養過,去了也無話。”十公主不想跟林天晴同去,措辭便激烈了些,激的林天晴白了臉色。
林天晴尷尬的笑了笑,堅持道:“便是沒生養過,福安生產時也是我看顧著的,多少還是懂一些,再說了,咱們不就是陪皇后閒話麼?要真知道的那麼細緻,請個穩婆來不是更妥帖?”
兩人話語間帶出來的不睦,叫那公公聽了個分明,他佯裝不耐的說:“那便兩人同入宮去吧。”
十公主偷摸擰了林天郎一把,也只得與林天晴一道入宮。
“晴兒,多看顧著公主。”林天郎雖覺彆扭,但到底還是囑咐了一句,口氣一如從前溫和。
林天晴淺淡了笑了一笑,跟在十公主身後上了轎攆。
兩人一路無話,林天晴在發呆出神,十公主則有幾分心焦氣躁。
林天晴眨了眨眼,回了神,忽道:“王府的兩個孩子,是不是早就跟著他們去了。”
十公主連眼皮子都沒顫動,自然道:“你在說什麼?出來前我還去瞧過,喝了藥剛睡下。”
林天晴嘲弄的笑了一聲,道:“都說女子外向,倒也是實情。你分明是皇家中人,卻對此事百般包庇,真是匪夷所思。”
十公主厭惡的看向林天晴,淡淡道:“你何嘗不叫我感到困惑。分明是自家姐妹,卻總見不得旁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