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最受不得林氏這般撒嬌,軟了性子,道:“王爺如今在提羅寨,時日一長,這周邊的地界不都得歸了他管轄?只要巫族不出事情,兩邊安生,這王爺後邊的爺字可去了。”
“去了爺字?”林氏有些不解,忽明瞭了,掩口輕道:“只稱王?”
宋令的話,林氏一向是信服的,這對菱角一事的態度便緩和了幾分。
菱角來的不早不晚,此時便到了。
她穿的衣裳一向爽利,袖口皆用帶子縛著,腰際也束著,身段倒是顯了出來。
林氏看得出她臉上沒有半點脂粉,膚色算不上白,倒是勻淨。
菱角的眼睛不大不小,不過眼珠黑白分明,看著透亮,很惹人好感。
菱角在堂下站了半晌,林氏沒有一句話,只是不停的打量著她。
宋翎看得有些心焦,剛想開口,卻見宋令無聲的對他說:“莫急!”
“你可識字嗎?”林氏終於開了口。
菱角點了點頭,道:“識得。從小就學了。”
“那琴棋書畫呢?”林氏又問。
菱角紅了臉,道:“我只會下棋,還會吹笛子。”她倒是難得多誇了自己一句。
林氏似乎不大滿意,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菱角便是出去執行任務,也不曾像這般緊張過。
“你可知今日找你來問這許多,是為何事?”林氏放下茶盞,道。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菱角的臉紅成了一個桃子,宋令忍不住笑了一聲,被宋翎和林氏瞪了一眼。
“知道。”菱角低聲道。
林氏見她這般害羞,暗道還算是個知曉羞恥的,想來也不曾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便道:“雖說若暉視你若珍寶,可我對你不甚瞭解。此事急不得。”
宋翎張口欲言,被林氏阻了,林氏道:“我得寫封信問一問稚兒,再做打算。”
聽到林氏這樣道,菱角和宋翎對視了一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林氏的一封信,飛到了宋稚手中。
宋稚為這封回信傷透了腦筋,這信說好寫也好寫,菱角本就是個好姑娘,照實說便是了。說難寫也難寫,如何才能寫的讓林氏滿意呢?
沈白焰一進屋,瞧見滿屋子的紙團,喚了宋稚一聲,一抬首,見到了一個小花貓。
沈白焰不動聲色,心裡憋著笑,道:“你就照實寫,末了再添一句,菱角出嫁,我按著妹子的嫁妝給她置辦。”
宋稚下巴上有一道墨跡,她渾然不覺,笑道:“你倒是將我孃親的脾氣摸得清楚。”
“畢竟也做了她這麼些年的女婿。你說是不是?小花貓?”沈白焰俯身,點了點宋稚的鼻頭。
宋稚忽然明白了什麼,一躍而起,跑到銅鏡跟前,嗔怒道:“你這人,怎麼這般壞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