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我就先回去了吧。”鄭燕如一聽說是這宋府的親家來了,覺得這事兒有幾分微妙,便不想摻和了,主動的說。
宋稚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改日去姐姐府上探望姐姐。”
鄭燕如自然是點頭應允,帶著丫鬟離去了,在門外剛好與謝氏碰見,兩人不太熟識,只是含蓄的點了點頭。謝氏身後的那位女子,鄭燕如從未見過,便好奇的多看了兩眼,卻見那女子大大方方的對其一笑,容貌倒說不上很美,只是瞧著眼裡很有幾分聰明。
鄭燕如沒有多想,笑了笑就走了。
宋稚迎面見著兩個人,雖事先知道了,但還是有些疑惑,不知道謝氏帶一個生人前來,所為何事。
“王妃,這是我孃家侄女,喚做瑞琴。”謝氏忙替宋稚介紹。
宋稚看著謝瑞琴頷首輕笑,“原是一位謝家姑娘。”
謝瑞琴生了一張長臉,瞧著有幾分老相,這容貌莫說曾蘊意,就謝氏如今殘留的幾分韻致,也能將謝瑞琴這平平無奇的五官給比下去。
“王妃千秋。”謝瑞琴十分妥帖的說。
據謝氏所說,這謝瑞琴是謝家的一位庶出小姐,一直養在謝老夫人身邊,前些年謝老夫人病了一場,一直是由謝瑞琴伺候,所以耽擱了嫁人的時候。
謝氏徐徐說來,宋稚心裡大略有了個猜測,卻還是裝作無知無覺的樣子,道:“曾夫人可是想我給謝家姑娘做媒?”
“那會讓王妃做這樣的事情?”謝氏尷尬的笑了笑,又睇了謝瑞琴一眼,謝瑞琴連忙對宋稚賠笑,道:“王妃說笑了。”
“前些日子儒兒受了王妃不少照顧,昨個去我府上,嘴裡還直唸叨王妃的好呢。”見宋稚不肯接話茬,謝氏只好提起儒兒來。
宋稚眨了眨眼,道:“都是一家人,應該的,再說儒兒這孩子本就乖巧懂事,我很喜歡他。”
謝氏知道宋稚待儒兒的確是很貼心,也知道她與自家女兒之間的關係不錯,她嘴唇輕顫,道:“可惜卻沒了孃親。”
一提起已逝者,誰臉上都不會有笑顏,宋稚發覺謝瑞琴在暗地裡打量著自己,便戳穿了,道:“謝姑娘為何盯著我看?”
謝瑞琴不知道宋稚是這樣直爽的性子,被戳穿了之後多少有些尷尬,忙道:“王妃貌美,小女不由自主的多瞧了幾眼。”
宋稚瞧著她那雙忽閃忽閃的眼睛,只笑了笑,沒有說話。
茶已經添過了一輪,謝氏卻還沒有聽宋稚口中聽到想聽的說,她咬了咬牙,直接道:“王妃,宋都尉早晚要續絃,為了儒兒著想,能否選一位謝家姑娘。”
曾家再沒有未嫁的女兒,所以這人選只能從謝家挑,眼前這位謝瑞琴,想來已經是謝家最合適的人選了。
“這事兒,輪不到我一個出嫁女做主。”宋稚輕聲道,叫謝瑞琴心頭打顫。
“可若你應允了,都尉多半也就肯了。”謝氏道。
宋稚有些意外的看著她,說:“曾夫人何以認為我能做哥哥的主?”
“並非做主,只是王妃有勸服都尉的能力。”謝氏坦白道。
宋稚不說話了,謝氏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若由她出面說服,的確多些勝算。
“我不願。”宋稚道。
謝氏沒料想到宋稚竟如此乾脆的拒絕了,心裡添了幾分不悅,道:“王妃為何不願?瑞琴也是我們謝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她給都尉做續絃,也不損都尉顏面啊。”
“並不是因著面子上的事兒。”宋稚有些頭疼的解釋道:“嫂嫂雖說也是因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與哥哥結合,可畢竟他們二人是一見傾心。枕邊人合該是有真感情的,而不是什麼照顧儒兒的人選。”
不知為何,宋稚越說越有些惱,睇了謝瑞琴一眼,對謝氏道:“再者,這魚一旦入江河,夫人你還抓得住她嗎?”
謝氏微微一愣,想起這謝瑞琴的生母已經不在人世,而謝老夫人又是她的依靠,若是她再做了宋翎的正妻,一個心高氣傲起來,自己還真是沒什麼能制衡她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