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宋稚迫不及待的問沈白焰。
沈白焰喝了半杯宋稚的殘茶,道:“暫時只查到一個繡娘身上,她的夫君嗜賭,在賭坊裡欠了三百兩銀子,被人剁了一根尾指,隨後她被要挾著,在乳母的衣裳上塗了磷粉。”
“做下了這樣的事情,如何還敢留下?”宋稚不解道。
“乳母不是一直沒穿這件衣裳麼,所以那繡娘以為這事兒做的巧妙,未曾露餡兒,所以還想留在這兒多賺些錢。”
沈白焰沒對那繡娘上手,是菱角掰斷了她三根手指,對繡娘而言,基本算是要了她半條命了。
“那乳母的確清白嗎?”宋稚最擔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嗯,的確清白。丈夫、孩子、父母皆穩妥無恙,除非她被雷劈昏了頭,不然絕沒有理由對初兕不利。”沈白焰道
菱角此時正在善後,沈白焰吩咐叫她去通知素水,叫她將此事查個清清楚楚。
其實這些年,餘心樓裡的暗衛在宋稚無所覺的時候,不知道解決了多少企圖對王府不利的人,可惜不論沈白焰如何費心周全,總還有漏網之魚。
松香帶著一陣極勾人的羊肉香氣走了近來,她立在門邊對流星道:“羊肉味大,不如叫王爺到外間來吃吧。”
她話音剛落,沈白焰與宋稚便走了出來。沈白焰雖沒什麼明顯的表情,可步伐似乎比平日快了一些,也許是被香味勾引的有些按捺不住了吧。
松香不知道是不是估計錯了沈白焰的胃口,煎了整整三十個角子,燉了一海碗的羊肉湯。
“這也太多了些吧?”宋稚瞧著金黃的餃子和冒著嫋嫋鮮氣兒的羊肉湯,不由自主的小小吞嚥了一口。
“那夫人就一道吃些吧。”松香眨了眨眼,她見了方才撤回去的粥碗,就知道宋稚定是沒吃飽。
沈白焰瞧了松香一眼,像是有些讚許。
夫妻倆一道吃這角子,沈白焰吃了大半,宋稚吃了小半,還給循著香味走出來的蠻兒,也吃了幾個。
宋稚夾著一個角子,道:“哥哥也是喜歡吃角兒的人,只怕他現下沒了這胃口。”
沈白焰知道宋稚擔心宋翎,宋翎這般委頓,拋下許多差事來,沈白焰身上的擔子又重了不少,只怕這些時日沒法子時時護著宋稚了。
他吩咐道:“你休憩片刻,若是,宋家有訊息傳來,你少不得又要忙碌。若輝叫卓然遞了訊息給曾家,就算是雪路難行,估摸曾府的人也快到了。曾府的曾謝氏和曾家的長子都是明白人,可你嫂嫂的次兄,我覺著是難纏的主兒,說不準會借這次事生出什麼事端來。”
“他若生事也不難辦,只怕孃親又跳出來做主兒,只怕是裹亂。”宋稚心裡早有計較,即使她不願見到曾蘊意的離開,也不得不為她逝世後會發生的事情做些打算。
“你不論去何處都將菱角帶上,府上我已另外調派了一個人過來守著,無需擔心。”沈白焰道。
餘心樓裡的人,宋稚只見過三個,飛嵐、素水、菱角。沈白焰似乎並不想讓她和餘心樓沾染太多,宋稚也有幾分好奇,猜測他調來的人會是誰。
宋稚正想著,只見茶韻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點困惑,道:“王爺、夫人,外院的管事說您找人牙子買了個丫鬟,說是人牙子病死了,所以那丫鬟自己來了。”
“什麼?”宋稚根本沒買過什麼丫鬟,況且哪有這丫鬟自己送上門的道理。
“叫她進來。”沈白焰揉了揉額角,似乎有幾分無奈。他只叫來人老實些,不要從天而降,免得嚇壞宋稚院裡人。
不曾想到她還給自己編排了一齣戲碼,叫沈白焰不知道說什麼好。
宋稚沒有聲張,揣測這可能沈白焰的安排。
過了半晌,一個梳著雙髻,丫鬟模樣的姑娘走了進來,她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分明就是藍躍。
她的一頭灰髮不知用什麼法子,竟成了黑髮,瞧不出半點破綻。
藍躍見茶韻掩上門退了出去,又抿著嘴瞧著流星。
“流星是夫人的心腹,不必避她。”沈白焰簡短道。
藍躍應了一聲,謹慎有禮的瞧著宋稚,道:“王妃萬安,在下藍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