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隔了一條街,成日的不走動,好悶。”逐月道。
朱娘子早已經退到一旁,微微偏著頭,對蘇崢福了福。
蘇崢睇了她一眼,道:“你是朱霖的夫人吧?”
朱娘子怯怯的瞧了他一眼,道:“是。”
“這幾日都未見到他,做什麼去了?”蘇崢語氣雖然溫和,但他問的話卻有些出格,不是初次見面就好問的話。
逐月覺得不妥,便輕輕拽了拽蘇崢的玉佩。
蘇崢握住逐月的手,依舊看著朱娘子。
朱娘子老實道:“相公他去北邊進貨了,走得是旱路,所以這大半年都不會在家中了。”
“哦?那朱娘子一人獨住,要小心些。”蘇崢很認真的道。
逐月恐他嚇著朱娘子,頻頻使眼色。可蘇崢只是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著急。
“無妨,家中護院、小廝、丫鬟眾多,不日小叔也要攜家眷過來暫住。”朱娘子倒是還算鎮定,聲音雖低,但字字清楚。
“唔。”蘇崢點了點頭,這時才道一句,“冒昧了。”
蘇崢又對逐月道:“咱們回去吧。今日李兄給咱們送來一隻野兔,野兔肉香,我已經讓他們一半做湯,一半炙烤。”
逐月微微笑著,道:“好。朱娘子,那咱們改日再見。”
朱娘子點了點頭,笑容靦腆而青澀。
蘇崢在旁揹著手,等著逐月與朱娘子告別,隨後兩人肩並肩的走向家門。
“你怎麼對朱娘子這般不客氣?她怎麼說,今日也算是救了我呢。”逐月挽著蘇崢,道。
“什麼?”蘇崢停了下來,皺著眉對逐月道:“什麼叫做救了你?”
看著他這一臉擔憂的神色,逐月快快的解釋了一番,卻猶見蘇崢眉頭緊鎖,“這麼奇怪?這麼巧合?”
“什麼奇怪,什麼巧合?你在說什麼?”這回輪到逐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蘇崢對逐月身後的文兒道:“先讓小廚房備菜。”
他溫柔的目光落在逐月的小腹上,道:“咱們邊吃邊說,可別餓壞了我女兒。”
逐月在他肩上輕捶了一下,道:“怎麼就知道是女兒了?”
“小子淘氣,煩得很,還是女兒好。”蘇崢一邊說,一邊扶著逐月進了屋內。
逐月這屋裡裡頭的佈置非常典雅,蘇崢在粗拉拉的男人堆裡打滾慣了,一下住進這樣的屋子裡,只覺得十分不自在。
可過了幾日,他便習慣了。反倒是成日跟他那幾個仍舊沒個著落的兄弟顯擺,顯擺什麼呢?自然是顯擺自己是個有家室的。
其他人倒是還好,無非是讓蘇崢打聽,看著王妃身邊是否還有美貌的婢女,不是王妃身邊的也不要緊,能求著王妃給他們幾個解決一個媳婦的問題也是好的。
只這李朔風是個一點就著了的性子。這幾日的他們倆又時常在一處做事,李朔風時常被蘇崢的顯擺給氣著。
炙烤的野兔肉性熱,蘇崢只盛了湯羹給逐月,道:“那小子今日原是拿野兔拍你馬屁的,可是不巧,你出門了,他又臨時有事。我瞧著他似乎是對流星有幾分好感,想讓你給他撮合撮合。”
“流星那丫頭?”逐月凡是一提起宋稚或是流星這幾個人,總是眉眼彎彎的。“說不準,這倆人的性子倒是合適。只這麼貿貿然的介紹,定是不妥。我得先問過王妃。”
“行,這事兒就由你來辦,我不摻和。”蘇崢知道逐月對宋稚的重視,只怕是自己也趕不上。
“誒?怎麼說到這事兒上去了?朱娘子的事兒還沒說呢。”逐月就著蘇崢餵過來的勺子,喝了一口兔肉湯,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這朱霖我未搬過來之前就查過,是個生意人。原是揚州人,在許多地方都置了家業,外加一個女人。”這沒什麼稀奇,商賈做派罷了。
蘇崢繼續道:“只是這個時節,正是他往年帶了南邊的瓷器北上的時候,京城是一定會路過的,為何沒有停留?哪怕一日?就這麼急急的往北邊去了?”
“這,許是咱們沒有留意,許是旁的緣故吧?”逐月不確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