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稚兒你也小心了,貓若煩躁起來,真的是不分親疏。”姜長婉囑咐道。
宋稚來到後院的時候逐月和雀兒已經在忙活了,宋稚站在她們倆身後一瞧,真的是目瞪口呆。
定北王府的正院有一大一小兩個後院,沈白焰小時候是個好動的性子,又有算命先生說沈白焰的命格火旺水克。
沈長興不放心,便把一個後院砌成兩個。小一些的後院便是宋稚先前與宋翎一同泛舟湖上的蓮池所在。
方才聽到貓叫已經知道是雪絨出事,可沒有想到雪絨居然翻過牆頭,掉進後院兩堵牆之間的夾縫裡了!
兩個院子之間的夾壁很長,大約有二十幾丈,裡面長滿了雜草和苔蘚,都過人頭高了!
“怎麼這條夾壁沒有人負責打理的嗎?逐月,你叫把茶韻給我叫來。”宋稚皺了皺眉,不滿的問。
茶韻匆匆而來,一見這條夾壁就明白了。
“小姐,這個地方少有人經過,原先就疏於打掃,我已經吩咐了人。只是,只是他們還沒處理。”茶韻知道這件事情是她沒有辦好,所以說起來話來也很沒底氣。
“茶韻,我給你的日子不短了,若是你還無法駕馭手底下的人,我可找人來幫幫你。”宋稚這話語氣不重,但其中的分量卻是不輕。
茶韻連忙福了一福,“奴婢立刻叫人來處理。”
敲打過後的效率總是格外高一些,過不了一會兒就來了幾個粗使的婆子。
“你們就這麼進去?去拿幾個錐帽來。”宋稚瞧那雜草的葉子鋒利,人若是鑽了進去,臉上肯定會多上幾道紅痕。
“夫人,不要麻煩了。”其中一個麵皮發紅的婦人道,“用外衣罩頭就行了。”說完就十分乾脆的鑽進了夾壁。
人進入夾壁之後,由於草太長,就拿了一根竹竿打著草找,雀兒站在夾壁的另一頭準備捉雪絨。
哪知趕著趕著雪絨就不見了蹤影!
那婦人大喊,“扔了兩把鐮刀進來,這草若是不割,貓兒怕是找不到。”
“小姐,你且回房吧。這有我看著呢。姜家小姐還在呢。”逐月提醒了一句。
宋稚點了點頭,“別傷了雪絨就是了。”便與逐月一塊回房去了。
茶韻在原地看著,見那婦人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把長草全割了,卻依舊沒見到雪絨。
“呀!一處圍牆上少了一塊磚有個洞!貓兒怕是鑽到隔壁的蓮池院裡去了!”那婦人轉身對茶韻大喊。
茶韻連忙遣了幾個小丫鬟到小院子裡邊尋雪絨,自己也跟著小跑了過去。
春日的陽光照在身上,茶韻不過跑了幾步,身上便密密的滲了一層汗珠朱來。
當她瞧見被竹竿撈上來的貓兒屍首時,這層熱汗便化作了冷汗,激的人毛骨悚然。
“真,真的沒氣息了?”茶韻有些難以接受,畢竟雪絨也在她腳下撲騰了那麼些時日。
小丫鬟們都躊躇著不敢上前,只有那個粗使婆子將雪絨的屍首翻來覆去的檢視了一番,搖了搖道:“茶韻姑娘,這貓兒真是一點氣息都沒了。”
茶韻勉強穩了穩心神,道:“用乾淨帕子裹了先,我去跟夫人交代一聲。”
宋稚此時正與姜長婉品一壺秋日裡存下的桂花龍井,不過姜長婉只能聞一聞,看著宋稚喝的痛快。
“飲茶哪有你這樣牛飲的?真是浪費。”姜長婉自己喝不到茶,只好在旁說些冷言冷語,反惹得宋稚笑。
茶韻聽到宋稚的笑聲,心裡倒是鬆了鬆。
“雪絨出事了?”宋稚見茶韻的神色,忙問。“傷著哪兒了?還是跑出去和野貓廝混?”
“它落進池子裡,發現的時候已經救不了。”茶韻戰戰兢兢的說。
宋稚默了默,神色一冷。“確定嗎?”
“是。”茶韻垂首不敢看宋稚。
“事已至此,追究雖然於事無補,但是也不能不責罰。貓兒發春性子狂躁,我已經囑咐你們小心看顧,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不想聽你分辨,逐月,你且將這件事情查清楚再來與我說!”
宋稚心裡難受的緊,但當著下人的面又不好表現出來,等茶韻一走,她眼圈瞬間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