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希雖為八皇子做事,但只不過是一個小嘍嘍,只跟在範斐之身側遠遠的遠遠的見過八皇子幾面。他推開房門,看著這冷鍋冷灶心想:‘若是能替八皇子做一件事,得了他的青眼,看這些人還敢輕視自己!’
芮希想起劉箬最後那個羞澀的笑意,芮希有些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難道自己現在只能吸引這般姿色的女子了嗎?’
芮希輕輕合上了眼,他許久未見過宋稚了,她的面貌卻在他腦海中愈發清晰,她的臉小巧潔白如新月,她的眉,不畫自濃,彎彎如柳枝,而整個春日的花朵加在一起都比不過她唇瓣的美妙。
在他的幻想中,一陣濃濃的白霧之後,宋稚如仙子一般出現在他眼前,對他笑得毫無芥蒂。芮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真能聞到宋稚身上的體香。
‘如何能再見她一面呢?若是自己助八皇子得了皇位,立了大功。這朝堂上自然不會再有沈白焰的容身之處,而宋刃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到時候宋稚就不會像如今這般高高在上了,說不定。’芮希睜開眼,痴痴的想著,‘說不定到時候就‘任君採擷’了。’
芮希低低的笑聲散在這冰冷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
西山,宋府別苑。
宋嫣本想將去歲的衣衫穿上身,可那一顆顆釦子像是會打滑一般,怎麼也進不去釦眼之中,好不容易擠進去了一顆,卻也是堪堪支撐著,像是隨時要崩裂了一般。
宋嫣一怒之下,將這件衣衫扯碎了,這綢緞料子本就嬌貴,被她這樣一撕,便都成了一片片的碎末布頭。
門外的丫鬟聽到裡邊不尋常的動靜,便隨便的敲了兩下門,“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宋嫣沒好氣的說。門外的丫鬟們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說閒話去了。
‘宋稚!你這個賤人!我絕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宋嫣恨不能拿一把刀子來,將自己身上這些多餘的肉統統割掉!
她在房間裡發了一陣瘋,忽又鎮定下來,對著鏡子開始細細的描妝,黒眉紅唇,詭異非常。
宋嫣又拿起一盒血紅色的口脂為唇瓣添色,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嘴角僵在一個十分別扭的地方。
‘哥哥應當不會怪我吧。’她得意的想著,眉梢眼角都是滿滿的惡意。
“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又發什麼瘋?”門外守夜的兩個丫鬟貼著房門聽了許久,連一點聲響都沒有聽見,不禁躲在一塊竊竊私語起來。
忽然,房門猛地被拉開了,宋嫣倨傲的看著她們倆道:“聽說小公子身子不大好,我明日要進府去看他!”
“可是……丫鬟遲疑的說。
“可是什麼!?”宋嫣雙目圓睜,樣子頗為兇悍,“父親只是要我在這裡暫住,又沒說不許我回府!”
她到底還是宋家的大小姐,並沒有被真正的厭棄,丫鬟不敢多加反駁,只是福了一福,道:“奴婢會去府上請示夫人。”
宋嫣眯了眯眼,還是一副相當不滿的樣子,不過並未發作,只是轉身重重的帶上了門,一聲巨響,叫兩個丫鬟都輕輕一顫。
宋嫣在別苑的這番動作不一會兒便傳到了宋稚耳朵裡,她一下下的撫著雪絨的背脊,道:“明日?她便這般著急?”
“聽丫鬟們說是這樣的,還發了好大的火。”流星立在一旁,道。
宋稚託著雪絨的下巴揉了揉,貓咪愜意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再過十日便是小公子生辰,那時再叫她來吧。總不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樣樣都如了她的意。”
“若是讓我說,生辰那日也不該讓她來,指不定又鬧出什麼禍事!”流星這話,說得逐月也連連點頭。
“只不過是在濁心院辦個小小宴會罷了,咱們略去坐坐就好了。”宋稚思忖片刻道:“到底還是要給張家幾分面子,張欣蘭前不久剛嫁了崔家的次嫡子,咱們還是要顧著這層關係。”
雪絨‘喵’的叫了一聲,似乎在贊同宋稚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