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焰的只看得懂一點唇語,當從芮希口中分辨出這個詞的時候,他便覺得有些奇怪,正欲在看的細緻一些時,一陣涼風乍起,芮希似乎是覺得有些涼,便起身關了窗戶。
沈白焰只能收回目光,就見宋翎和宋稚兩人像是兩隻從土裡探出身子來的土鼠一樣,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
“他們在說什麼?什麼冬獵?”宋翎問。
沈白焰有點懊惱的說:“我於唇語這一門上學藝不精,只聽出了冬獵,皇上,還有一些零碎的詞。”
難得見沈白焰有如此明顯的情緒流露,宋稚覺得他有幾分可愛,不自覺地抿了抿嘴角。
“難道八皇子在冬獵時期又要有所動作?可皇上的身子不好,今年的冬獵不會參加,而且是由十二皇子主持的啊!”宋翎快速的在腦海中分析各種可能性,可就憑這兩個字,實在很難估計。
“冬獵還有兩個月,西山的圍獵場已經開始清人了,我會讓他們做的細緻一些。如果把網織得足夠密,處處多留心一些,有什麼苗頭也逃不過我們的眼睛,說不定只是我們想多了。”沈白焰話音剛落,外頭的小二高聲道:“傳菜。”
三人先停了話頭,沈白焰看著菜擺了滿滿的一桌,道:“先吃一些,空著肚子說話,傷胃。”他總是這樣的惜字如金,宋稚都有些習慣了。
宋翎卻並不像沈白焰這般淡定,他手裡捧著湯碗,一勺勺的喝著,眼睛還時刻瞥著那扇窗戶。
“起西風了,他們不會開窗戶的。”沈白焰道,“你老老實實吃飯吧。”
“這小子原先在碩京出現過,又回到京城考了功名,現在看樣子又與八皇子的母家攪和在一起,想來很得八皇子重視。”宋翎被湯糰燙了嘴,齜牙咧嘴的給自己扇風,“我覺得還是派卓然盯著他好了。”
沈白焰想了想,點點頭,“嗯,好,讓蘇崢跟他換班盯。”
一聽到這個名字,宋稚咀嚼的動作頓了頓,她嚥下口中的食物,道:“這個蘇崢倒是頗得沈哥哥信任,只是飛嵐和素水都是跟了哥哥多年的老人,為何蘇崢一來就得了沈哥哥青眼?”
沈白焰正欲回答,宋翎插嘴道:“說來也巧,你還記得我被宋刃引到那個陷阱了,幸好後來有一個小乞丐救了我。”
“難道蘇崢就是那個小乞丐?”宋稚似有些明瞭的望向沈白焰。
“是。”沈白焰替宋翎答道,“雖然蘇崢品行端方,但世事變遷很快,更何況是人心。誠如你所言,他在我身邊的時日不長,所以也只是做些表面上的事情。”
沈白焰注視著宋稚,眸中有暖意流動,緩緩道:“我有分寸,你莫擔心。”
用過午膳之後,沈白焰跟宋翎一同送宋稚回府,可他們兩人卻過門而不入。
“走啦!”宋翎用胳膊肘捅了捅還在張望的沈白焰。“明年就能娶回家天天見了,到時候可別說自己都看膩了!”
“你若是娶了曾家小姐,也會看膩嗎?”沈白焰利落的翻身上馬,道。
“那自然是不會的!”宋翎雖紅著一張臉,可還是十分篤定的說。
“那我又怎會看膩呢?”沈白焰說罷,一揚鞭子,馬兒飛快的奔走了。
兩人此行,去的卻是南市的一間博古齋,這間博古齋原是崔蔓的嫁妝,自她去世之後本應該還給崔府,但崔老夫人沒要,就歸為了沈白焰名下。
但外人一直以為這還是崔府名下的產業,就連博古齋的掌櫃也姓崔,可他實際上卻是沈長興的舊部。
“世子爺來了?”崔掌櫃招呼了一聲,但也沒有出來十分熱絡招呼。
沈白焰和宋翎輕車熟路的繞到博古齋後面,走進一間瓷器的陳列室,密密麻麻的珍貴瓷器擺了一屋,看著宋翎和沈白焰這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在屋子裡穿梭,都忍不住替他捏一把汗。
沈白焰拿起一個前秦的陶土細頸,又放回原處,片刻之後,右側一扇暗門緩緩開啟,沈白焰和宋翎走了進去,只見飛嵐和素水已經在裡面等候了。
“世子爺。”飛嵐劍眉星目,身材修長,一看就是個練輕功的好材料,“我都吩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