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豈會任由她辱罵宋稚,當即就扇了她一個耳光,這一巴掌將宋嫣的鬢髮都打的散亂了。
宋稚不禁蹙眉,語帶埋怨的對逐月道:“怎麼下的這麼重手?仔細手疼。”
逐月撣了撣手,譏諷道:“手倒是不疼,就是髒。”
宋稚和逐月主僕之間的一來一往,氣得宋嫣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她狠狠的瞪著逐月那張細眉細眼的溫婉面孔,只覺得比宋稚還要可惡上三分!
“二姐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宋嫣此時低著頭,宋稚看不見她的表情,便朝逐月使了個眼色。
逐月抓住她的頭髮往後一拽,宋嫣揚起的臉上掛著一抹十分得意的笑,她虛著眼,從睫毛裡看著宋稚的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
聽到宋稚終於道出今日來此的目的,宋嫣覺得自己終於掰回了一局,她笑著說:“與我何干,可不要什麼汙水都往我什麼潑。”
宋嫣話雖如此,但臉上的神色卻並不是這個意思。
“你居然還有臉說我惡毒陰損?你為何要派人殺二姐姐,不過是因為看著她嫁了個不錯人家,雖然定遠侯府不是你屬意的人選,但是你也不能容忍其落到二姐姐手中,是麼?”
宋稚與宋瑤並沒有十足的姐妹感情,只是在她大婚當日命喪黃泉未免太過悲劇,宋稚這幾日每每思及此事,都輾轉難眠。
宋嫣無聲的咧開了嘴,露出滿口的牙齒,眸中似有癲狂之色,她重重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讓人生寒,但口中卻十分委屈的說:“不是我做的,妹妹為何要冤枉我。”
她這般自相矛盾的表現,讓宋稚十分不解。她思忖片刻,快步走到門邊,將門開啟。
房門突然開啟,讓守在廊下說閒話的婆子嚇了一跳,“小姐,有什麼吩咐?”
“方才外頭有人嗎?”宋稚四下張望了片刻,道。
兩個婆子納罕的對視了一眼,遲疑的說:“就我們倆人,小姐是什麼意思?”
宋稚搖了搖頭,將門關上。她快步走到宋嫣面前,對她道:“你是在等誰?還是說,你在等什麼事情!?”
宋嫣揚了揚眉,閉口不言。
“小姐,怎麼了?”逐月不解的問。
“她方才這番自相矛盾的舉動,是為了防著門外有人忽然進來,可誰會來呢?母親?不可能?我哥,沒必要。剩下的就是爹爹了。你想讓爹爹來看什麼?爹爹為什麼會忽然來?”宋稚盯著宋嫣,而宋嫣卻閉上了眼,索性不再看她。
“鬆開她。”宋稚道,流星利落的解開了束縛著宋嫣的綢帶。
“我一直想不懂,”宋嫣開口道,她歪了歪腦袋,故作天真,神情十分困惑不解,“你是怎麼突然開竅的?你從前,明明是那般蠢,和你孃親一個樣,只是空有一副皮囊。”
宋稚沒有理她,她心裡忽然有些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找個人進來給她梳妝,我們走。”
“這就走了?不想知道宋瑤是誰殺的嗎?”宋嫣越是這樣想讓宋稚留下來,宋稚越是覺得內心不安。
她不理會宋嫣,快步走出房門,吩咐兩個婆子,“我今日沒來過。”她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總是小心為上才好。
兩個婆子何其乖覺,立刻道:“今日除了送飯的丫頭,無一人來過。”
“小姐,這是怎麼了?”流星和逐月都不明白宋稚這是怎麼了。
宋稚腳步一頓,問:“爹爹今日出去多久了?可說要回來用午膳?”
“將軍說了要陪夫人用午膳的。”逐月道。
“那爹爹現在該回來了才是,”宋稚皺著眉,不住地喃喃自語,有什麼東西飛快的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今日母親是不是派人去二姐姐院子裡整理遺物?!”
“是啊,咱們方才來冷秋院的時候,碧心正帶著一幫小丫鬟往二小姐的院子裡去,誒!小姐,你慢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