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舟把左枳花拉到角落裡:“花花,你跟何忘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房子的後院,比起主樓那邊花園的色彩繽紛,這裡光禿禿的,半點沒有生機與活力。但是在這一片荒蕪和死寂當中,牆邊破裂的地縫中卻長出來一株嫩芽,很小也很脆弱。
左枳花蹲下,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嫩芽兒,漫不經心地問:“三表哥,你說,這麼貧瘠的地方,這株新芽是怎麼長出來的?”
“萬物有靈,許多人所缺乏的美好品質,往往在這些不起眼的生物身上體現出來,它很頑強。”
左枳花輕笑一聲,望著宋彥舟:“我以為你會勘測一下週圍的環境、土質啥啥的,然後來跟我解釋都是什麼自然條件的綜合作用讓它冒出來了頭。”
“我也學過語文的好嗎?”宋彥舟屈起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左枳花的腦袋:“你跟那何忘一唱一和的,到底是在演什麼戲?”
左枳花故作驚訝:“三表哥你好厲害,演戲你都看出來了。”
宋彥舟警告:“別吹捧。”
左枳花道:“那可不就是在何老爺子面前演戲嘛,三表哥,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麼?為什麼何老爺子一定要堅持這門親事?當初我還沒有回來的時候,不也提議過姐姐和何忘訂婚麼,姐姐可比我優秀多了,為什麼非得是我?”
“你是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讓何家圖謀的東西?”宋彥舟聞言,也擰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何家訂下這門親事的目的和後果就值得商討一下了。
“就三表哥你的瞭解,你覺得何老爺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並不是很關注商場的事情,但是據我瞭解,何家在幾十年以前只是京都的三流世家,是在何老爺子的手上的時候,商業版圖擴大了一倍的,躋身京都頂級豪門的,何老爺子是個有手段有謀略的、野心勃勃的商人。”
“商人都是理性經濟人,野心勃勃的商人更是無利不起早。”左枳花彎了彎唇:“我一個失蹤這麼多年的左家二小姐,到底是有什麼讓何家一定要迎我入門的理由?”
宋彥舟道:“也許就是想要靠姻親鞏固商業利益呢?畢竟你的身後是左家和宋家兩大豪門。”
“就這麼篤定我會被找回來?就這麼篤定我回來之後一定會受寵?”
宋彥舟語塞,好像是也說不通。
京都的豪門不少,二十多年了,何家找京都任何一家豪門聯姻,所帶來的的利益都已經遠遠大過了等左枳花回來聯姻。
“三表哥,大表哥家是不是離這邊不遠?”
“嗯,怎麼了?”
“我想去找大表哥幫忙查一些事情。”
左枳花話音剛落,何忘就尋過來了,在喊她的名字:“左枳花!”
“你爺爺走了麼?現在天色倒也還早,要等徹底天黑了之後比較方便行事。”
“不用了。”
左枳花:“???”
“就這樣吧,這件事情不用管了。”
左枳花盯著何忘,抿了抿唇,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何叔叔的意思?”
何忘說:“是我的意思,人的身體健康怎麼可能跟房子有關呢?我也是急昏了頭,才找你的,有這個時間,我覺得還是去找一些專家來給我爸調養身體比較好。
“哦?是麼?”左枳花挑眉,抬步往前走:“我再去問問你爸。”
何忘伸出手拽住左枳花的胳膊,有些疲憊地說:“真的不用了,我爸他說不想再見你。”
左枳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行吧。”
“三表哥,我們走吧。”
何忘開口:“左枳花……”
左枳花扭頭回來看著何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