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避開阮綿綿充滿探究的視線,故意岔開話題:“你們找到出去的路了嗎?”
阮綿綿說沒有。
在她身後,小南、朱談、金晟和老程相繼走進旅館。
安娜注意到老程的右臂纏著紗布,立即問道:“老程的手怎麼了?”
老程隨手將行李扔到一邊,坐到沙發上,將白霧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安娜聽完後,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如果小鎮被濃霧包圍,而濃霧中又藏著他們無法戰勝的強大怪物,那就意味著他們被困在了小鎮裡,唯一離開的途徑,就只有在殺人遊戲中獲得勝利。
而殺人遊戲的獲勝,是建立在對方陣營全部死亡的前提下。
也就是說,想要獲勝,就得不斷地殺人。
安娜下意識地想要抽根菸冷靜一下,伸手一摸,卻發現自己穿著睡裙,沒有口袋,更沒有煙。
她只能去廚房再煮一杯咖啡,藉助咖啡因的作用,讓自己維持平靜。
老程使勁搓了把臉,眼球佈滿血絲,整個人都透出幾分癲狂:“這個遊戲是逼著我們去自相殘殺。”
一直沒說話的何先生忽然開口道:“不想坐以待斃,就得玩遊戲。”
老程猛地站起身:“玩個屁的遊戲!那個狗屁法官根本就是在玩我們,他躲在暗中,看著我們自相殘殺,用我們的性命來尋開心,他把我們都當成什麼了?畜生嗎?!”
何先生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如果不想玩,可以棄權,但是遊戲不允許棄權,強行棄權等於是違規,你知道違規的懲罰是什麼。”
違規的懲罰是死亡。
一想到死亡,老程滿腔的怒火陡然被澆滅。
就像個已經撐到極致、隨時都會爆炸的氣球,忽然被人紮了個洞,所有的氣瞬間被放光。
他跌坐回沙發裡,喃喃自語:“我當初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居然會來這個鬼地方……”
此時再談後悔,已經無濟於事。
金晟嘆了口氣,他看向其他人:“無論我們是否願意,這場遊戲都必須進行下去,如果你們願意,我想現在討論一下。”
這時曲秀也下樓來了。
剛才老程的說話聲很大,她在樓上也聽到了。
她問:“討論什麼?”
金晟:“討論接下來的方案,我這裡有兩個方案。”
他看了一眼大家,見到大家都在聽,便繼續往下說。
“第一個方案,大家一起攤牌,坦白自己的身份,拒絕進行投票,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都待在這個客廳裡,不要單獨行動。我們這裡有八個人,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對方就拿我們沒辦法。”
阮綿綿覺得這個方案很不錯,大家一起反抗,就不用在遊戲中自相殘殺。
她剛要開口附和,就被小南拉了一下。
她扭頭看向小南,目露疑惑:“怎麼了?”
小南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輕聲說道:“別傻了,大家不可能同意這個方案的,不信的話,你等著看。”
阮綿綿環視四周,見到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很奇怪,像是猶豫不決,又像是不以為然。
見大家都不吭聲,金晟嘆了口氣,他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這個方案如果能成功的話,我們大家都能活下來,你們為什麼都不願意接受呢?”
安娜輕笑出聲:“你怎麼能確定這個方案一定能成功?萬一對方有熱武器,萬一對方人數比我們還多,萬一我們加在一起都不是對方的對手呢?到時候我們怎麼辦?只能被團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