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雲聖人和同和尊者這一架打了足足三天三夜。
虛鏡實在是站不住了,他不顧執法堂眾弟子的阻攔,御劍飛入劍域之中。
他一入劍域,就看到同和尊者趴在地上,身上的法寶全部碎裂,本命寶劍上面有好幾道缺口,就連法衣也沒能倖免,破爛得不成樣子。
同和尊者自從拜入天劍宗後,還從沒像今天這麼狼狽過。
他身上全是劍氣造成的傷口,血流不止,丹田的靈氣也早已被消耗乾淨,如今已經是奄奄一息。
至於孤雲聖人,身上也掛了些彩,衣袖被割破,頭髮披散下來,雖有幾分凌亂,但比起他的對手來說,已經是非常好了。
他決心要殺了同和尊者,揮劍朝對方斬下去!
“劍下留人!”虛鏡匆忙衝上去,拔出長劍橫在身前,硬生生擋下了孤雲聖人的這一劍。
見到掌門人來了,同和尊者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掙扎著撐起上半身:“掌門,救我。”
孤雲聖人很不滿,皺眉說道:“師兄,你讓開!”
剛才他那一劍足足就用八九分力,這讓低他整整一個大境界的虛鏡壓力很大,剛才虛鏡為了抗下那一劍,幾乎是拼盡全力,到現在胳膊還在發麻,手中的劍也在微微顫抖,似乎是被對方的強大實力給嚇到了。
可即便如此,虛鏡仍舊不能後退。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師弟,如果你還把我當成師兄的話,你就給我一個面子,放同和尊者一條生路,別殺他。”
孤雲聖人和同和尊者是天劍宗的頂尖高手,無論折損了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對天劍宗來說,都是莫大的損失。
孤雲聖人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是我不給師兄面子,而是同和尊者欺人太甚,他自恃修為高深,肆意欺辱我門下弟子,若非我及時趕到,只怕我們整個寒霜峰都要被他滅門!”
虛鏡盡力放緩語氣,好言相勸:“我知道這件事是同和尊者做得不對,都是他的錯,你想怎麼處置他都行,只求你留他一條性命。”
一個“求”字,讓孤雲聖人眉頭一皺。
他顯然是無法理解:“你居然為了一個小人來求我?”
虛鏡苦笑:“我也是沒辦法,我身為掌門人,必須要為整個宗門著想。如今我們天劍宗是九州四海第一大門派,聽起來似乎很威風的樣子,可事實上,有無數門派都對天劍宗虎視眈眈,意欲取而代之。你和同和尊者都是我們天劍宗的頂樑柱,無論折損了你們其中哪一個,對我們天劍宗來說都是極大的損失,那些在暗中覬覦天劍宗資源的門派,很有可能趁機撲上來狠狠咬上我們一口。為此,我不得不捨下這張老臉,求師弟你給個薄面,留同和尊者一條性命。”
孤雲聖人不再說話。
他入門比較晚,師父又沉迷修煉,幾乎沒管過他,從小到大都是師兄在照顧他,他們是兄弟之間感情非常深厚。
如今師兄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於情於理他都沒辦法再動手。
沉默許久,孤雲聖人方才開口:“我要他去渡劫臺上思過。”
聞言,同和尊者臉色大變。
渡劫臺是當年祖師爺渡劫成功後飛昇成仙的地方,那裡每天都會降下七七四十九道天雷,普通人碰一下就會被劈得灰飛煙滅。他雖是化神期,不至於被雷劈死,但也會身魂受損,生不如死。
他慌忙懇求:“掌門,我可以去劍窟受罰,但我不想去渡劫臺,求你別答應他。”
虛鏡面露難色:“師弟,一定要送他去渡劫臺嗎?”
孤雲聖人:“對。”
同和尊者不是很愛用天雷劈人嗎?
那就讓他去渡劫臺,好好感受一下被天雷劈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虛鏡很瞭解自家師弟的脾氣,這已經是師弟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他只能見好就收,低頭對趴在地上的同和尊者嘆道:“要麼一死,要麼去渡劫臺受罰,你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