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未亮。
李平安習慣性早早起床,洗漱後去主事房向乾爹問安。
經過御膳房門口,發現值守太監換了人。
“瑾公公怎麼不在?”
為首太監躬身道:“回安公公,小瑾子調去勤政殿當差。”
“那真是個好地界,回頭咱家登門賀喜。”
李平安面上笑意盈盈,心底卻生出幾分陰霾,小瑾子是乾爹特意借調來,忽然調走必有緣由。
兩人關係尚可,回頭藉著恭賀打探一番。
主事房外。
小路子等人早已等候,見到官袍走過來,齊齊跪地叩首。
“拜見安公公。”
李平安嘴角翹起,假意扶了扶小路子:“咱們是幹兄弟,輩分兒一樣,如此大禮可是折煞了。”
小路子不敢起身,狠狠用力磕頭,將地面染的嫣紅。
“奴婢不長眼,冒犯了安公公,死不足惜。請安公公儘管責罰,哪怕要了奴婢的命,也毫無怨言。”
李平安眼底閃過狠厲,琢磨著是不是趁機將小路子拍死。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不在權利最大的時候睚眥必報,難道要等到日落西山,讓小路子冷嘲熱諷不成?
這時。
孫公公聲音從屋內傳出:“安公公,莫要為難他們了,太不體面。”
李平安頗為惋惜,深深的看了小路子等人一眼,大踏步走進主事房,進門雙腿微弓做勢欲拜。
孫公公老臉抖動,笑著說道:“安公公,按照官場規矩,同品同級無需行禮,往後無須來請安了。”
“原來官場還有這般規矩,孩兒尚不熟悉,乾爹莫怪。”
李平安站直了身子,與孫公公對視片刻,躬身道:“今日孩兒有一事相詢,還請乾爹不吝賜教。”
孫公公似是早有預料:“是不是問咱家哪裡發現的痕跡?”
李平安頷首道:“孩兒自認做事圓滿……”
“確實圓滿,咱家並無證據。”
孫公公眸光低垂,陰惻惻說道。
“然而咱家不需要證據,只要看看誰的對手死了,誰又得了好處,不是安公公還能是誰?”